眾圣者慢慢的散去,空蕩蕩的草地上只留下葉菹和莫邪。
葉菹漫無目地的亂逛,昏淡陰郁的天色,重濁烏黑的水氣,陰暗無光的沙灘,掠起陣陣刺骨的冷風(fēng)。
瞬間的恍惚中,莫邪看到天真的面容一晃一晃,幾點(diǎn)淚水晶瑩的閃過。
寂靜的夜空,沒有塵世的喧囂,也沒有心靈的浮躁。唯有那樹葉淋風(fēng)的天籟之音從天而降,彌漫在偌大而空洞的古林里,彌漫在葉菹空曠的寂寞的心境……。
莫邪跟著孤單的身影在月光中游蕩,感受著葉菹的悲傷和迷茫。月光與影子中間隔著霧靄茫茫,在這虛無中,有著無法言說的傷,郁結(jié)在葉菹心里。
哎!莫邪嘆了口氣。“少主,隨我去藥島”。
葉菹悲傷而失落的看眼莫邪,搖了搖頭。“不去,我要去采藥,你送我去好嗎”?
“采藥?我暈”。莫邪聽到“采藥”腦子就大了。
“你不是想進(jìn)藥島煉藥嗎?我可送你去”。莫邪笑笑說道。
“不去,溫峰主不會收葉嶺弟子”?葉菹失魂落魄的回道。
“為什么”?莫邪有幾分不解,藥峰內(nèi)部關(guān)系這么復(fù)雜?
“這事你都不知道”?葉菹眨巴著媚眼看著眼前這位大圣士。
“我常年隱于山間,從不過問峰內(nèi)的事,并不知曉,不知發(fā)生何事”。對付眼前這個涉世不深的小圣女,隨便找個借口都能騙過。
“真悠閑,都像你這樣與世無爭就好了,難怪能成為了大圣者,藥識如此”。葉菹說了一半,沒好意思再說。
“呵呵!說說無防,我就這樣,煉藥千載不如壽命萬年。在圣域,境界才是實(shí)力的象征”。莫邪狂笑道,笑得胡子亂飛。
“哼!我煉出一藥,足以升一階,比你拼命的修煉要強(qiáng)多了”。葉菹不屑的瞥眼莫邪。
“真的”?莫邪驚問道。
“那是,我修煉到培行境,也不過數(shù)百年時間,就是因為我能煉出進(jìn)階粉,煉好了,十年就可以成藥”。葉菹看著莫邪癡迷的樣子,立即來了精神,把如何選藥?如何辨燃?如何結(jié)氣?如何結(jié)晶,講的頭頭是道。
莫邪在傀境時熬制過藥劑,配過奇藥,但對圣境煉藥一無所知,葉菹講了半天,還是一知半解,只是哼哼哈哈的應(yīng)著。時而臉上現(xiàn)出崇拜之色。
葉菹越講越興起,不知不覺的拉著莫邪坐到湖邊的卵石上。清例的湖水,被風(fēng)激起鱗波,在淡淡的月影下,仿佛一道道花邊時隱時現(xiàn),聽那浪濤聲,低沉委婉就像葉菹時喜時憂的心境,令人遐想。
原來如此,莫邪有些驚異,葉峰上任峰主葉玄子,竟然是必心子的師弟,數(shù)千年前,圣劍山的那場奪位風(fēng)雨,使當(dāng)時炙手可熱的葉峰走向了衰落。從那時起,藥峰便開始打壓葉峰,將葉峰降格葉嶺,甚至有把葉嶺清出藥峰的架勢。
葉嶺弟子四處受欺,煉藥再卓越的弟子都會無緣“藥典大會”。如今埭城的小小藥島選拔賽都不讓葉嶺參加,如果千年內(nèi),葉嶺再不能選拔出弟子參加“藥典大會”,會從嶺降為洞,再沒有招收弟子的權(quán)利。
在圣劍山藥峰里,只有峰、嶺可以從傀境招募弟子,其他洞、源都沒有這種權(quán)利,只能從峰、嶺淘汰的弟子中選拔。到那時,葉嶺將在萬年后從藥峰消失。
葉菹說著說著,神情變得失落。坐在卵石上輕撩著湖水。纖弱粉白的荷花,在水紋中搖曳,脆弱嬌柔的不忍心去碰。
晶瑩的水珠濺在莫邪的手上,一絲涼意浸透了心,不覺得被葉菹的心境感染。
兩圣一時無語。黎明悄然而至,淡青的天光下,湖水靜得出奇。水面上飄著淡淡的水霧,像少女蒙著輕紗,不愿露出嬌美的面容。
水中的小島飄在云霧里,在銀灰色的綢帶上,蜿蜒伸向遠(yuǎn)方……
湖的靜,宛如明鏡一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