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遁出大陣,看著十里枯木,變了臉子。“快走,小心被武陵洞巡邏者發(fā)現(xiàn)”。
“對對”!老圣士慌了神,剛才太心急了,大陣“火瞳目”全開。
精魂是陰氣所化,最怕陽氣相悖。“火瞳目”正是陽氣凝成的火珠。足可以吸光精魂身上的真氣。
老圣士回頭看看一個個疲憊的弟子,像剛睡醒似的,昏昏沉沉不想動彈,身子一個勁的向下墜著。
“快!分頭逃”。老圣士拿出“百里梭”。攬過幾個弟子,逃入梭內(nèi),紅光閃過,一道流星消失在天際。
常野等師兄弟不敢怠慢,各拾弟子逃之夭夭。
數(shù)月后,云飛霧繞的山峰上,山頂平坦,四周森林茂密,古樹參天,紅花綠葉襯著一棟古雅的桐石樓閣。窗欞珠簾,透著溫暖的晶燭光,就像一處處天然的盆景。
溫色的晶光下,常野流著滿頭大汗,一邊拭著,目不轉(zhuǎn)睛看著躺在床上的圣女。
圣女臉上像蓋了一張白紙,顴骨高高地凸起,兩頰瘦的都凹成了坑,臉角泛著菜青色,雙眼無力地閉著,呼吸十分微弱。
常野的臉色異樣的悲戚、沉痛,像寒冰般冷酷,眼圈黑糊糊的,漠然中凝著無限懊悔。拭過汗水的手握著枯柴的骨手,聲音哽咽的喊著。“師妹,你醒醒,告訴我,你怎么了”。
淚水一溜溜的滾下,夾帶著咸咸的汗水,噠噠的落在圣女的身上,枯萎如同一張干癟的黃菜葉圣女,似沒了氣息,任憑淚水與汗水無情的敲打。
蒼白臉上,圣女眼皮透著血絲,嘴唇因長期干燥而裂出了口子。頭發(fā)凌亂,仿佛窗外一陣風(fēng)吹來就會把她那憔悴的弱不禁風(fēng)的身子給吹飛了。
“師妹!求求你,到底發(fā)生了何事”。常野哭喊著,鼻涕都流到了嘴里。
饒酥的眼睛眨眨的動了動,黑眼珠往上翻,兩頰深深地陷進去,仿佛成了兩個黑洞,嘴微微在動,急促地呼吸著。“走開”。
“我不,師妹,我不能沒有你”。常野哭得更兇了,死死的抓著饒酥的手,生怕被師妹甩開。
饒酥黑眼珠往下移著,眼睛略略動了一下,接著頭微微的向一側(cè)倒去,嘴動動,喉嚨發(fā)出低怨聲。“想讓我死,你就坐這兒”。
常野抹著眼淚。“不不,我走,師妹,我怕呀”!
退了幾步的常野又撲了上來,壓得饒酥臉都青了,咳嗽著,似乎想說話,又吐不出一個字來。
常野跳了起來,嚇得手都哆嗦了。戀戀不舍的退出灰暗的房間。
不久,一縷小小的光暈從饒酥手心飛出,慢慢的停在她的眉心處,嘶嘶啦啦!一條曲折的光弧飛入眉心。
饒酥眼睛猛的睜開,道道血絲布滿了黑瞳,轉(zhuǎn)眼瞳光變成紅色,枯瘦的圣體痙攣般的抽搐著,一股股的白沫從嘴里吐出。
“師妹”。常野瘋了一般沖了進來,看到饒酥變成這樣,嚇得站在床前跟著饒酥一起抖著。
數(shù)位弟子守在門外,側(cè)眼看著閣內(nèi)的怪像,卻沒有圣者敢進來。這可是四師兄和五師姐安樂窩,想進?除非想腦袋起包。
饒酥突然從床上坐起,伸出枯瘦的只剩下骨頭的手。
啪啪!常野被打的轉(zhuǎn)了四五個圈,捂著臉愣了,接著哈哈哈!嘿嘿嘿的傻笑起來。
“師妹,你沒事了”。
“沒事,差點讓你害死”。饒酥睜著血眼,兇巴巴的嬌呵道,聲音雖然尖的嚇人,常野聽得那是個享受,傻傻的樂著。
“你死了,我也不活了”。
饒酥白了常野一眼,兩彎蹙煙眉,似泣非泣含著點點淚光,看向那鏤空的天域。
“他走了”。
“誰?啊!師妹,我還在這兒”。常野愣了下,笑呵呵的回道。
“師妹是不是要吃些東西”?
“拿來”!饒酥伸出枯瘦的骨質(zh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