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陣強勁的寒風掠過樹頂,落葉紛紛。眾圣者打起了寒戰(zhàn)。
承影瞥眼冷風呼啦啦掃動著滿地的枯葉,小嘴撇撇著。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壞事了,有什么了不起的。承影竟然哼了聲,坐到一邊。
干將對承影沒有辦法,在這里,承影的境界最高,干將可不敢說她。
“月兒聽話”。
小月點點頭,想要遁向那片凄冷山林。
承影一把抓住小月手腕。“別理他,他傷圣族還有理了。有本事,把什么破魔兵、鬼兵的收回去”。
干將和無涯子臉皮一緊,差點就跳起來。心里喊道“死丫頭怎么這么說話”。
仇劍、丹青眼皮陣陣驚跳,目光落在二位修女的眉心處。
鈍鈞看眼驕橫的承影,知道她從小就這個脾氣。只是,對于魂祖這么說,是不是有些過了。魂祖的脾氣再好,也要火了。
“承影,不準耍小脾氣”。
承影對著鈍鈞做個鬼臉。“鈞姐不生氣了”。
“我那里氣得過來,你和小月也不把我當朋友,這么大的事不和我商量”。
小月撞了下承影。“都愿你”。
承影走到鈍鈞身邊,拉起鈍鈞的手。“鈞姐,不是怕你有危險嗎”?
鈍鈞臉兒紅了。知道承影說的什么意思。小聲的道“我是你們的朋友,最好的朋友”。
“放心鈞姐,下不為例”。承影保證道。
“不許有下次,如果有下次,我一定跟著你去”。
枯枝在微風中呼呼了幾聲,搖曳著枝條,漸漸的沒了聲音。
眾圣者看著靜下來的林域,心里怪怪的,想不出魂祖是什么樣的存在,為何對圣族那么無情,但對幾位修女特別的寬容。
夜慢慢的降臨,稍微靠近天際的流云,升起通紅的火光,山域被一股朦朧的淡煙籠罩,縈繞在萋萋芳草、潺潺流水邊。
鈍鈞坐在枯枝上,聽著這夜的寂寥,看著遠山的沉默。一股酸溜溜的東西聚在心里,嘴里不是個滋味。自從小月和承影擋住魂祖滅殺邛崍洞后,鈍鈞總感覺,她倆近了好多,他充其量是襯子,能說的話少了。
夜色下,月光里,鈍鈞孤獨的影子落在樹干上,蜷縮成小小的一團。
朦朧飄虛的暮煙,慢慢的凝在鈍鈞身后,那煙很淡,淡的如夜里被月光照亮的霧氣,輕輕的飄過來。
鈍鈞沒有察覺到身后的輕煙,癡癡的看著討厭的黑夜,卻又期待黑夜的到來。只有在這漆黑的夜里,才能靜靜的思念,這是千年來很無奈很無奈的思念,凄美的心境,有點痛。
一陣風兒吹過臉龐,鈍鈞迷幻的抬起頭。眨著驚愕的眼神,環(huán)視著四周。
四域空空如野,那來的風語聲。“你在想什么”?
想什么?鈍鈞搖搖頭,她不想說,也不愿說出心中的那個影子。
“能告訴我,你在想誰”?風語聲又起。
鈍鈞搖了搖頭,說有什么用?數(shù)千年了,她已經(jīng)習慣默默的思念,那是很美的思念。
“告訴我,我可以送你一件殘兵”。
咚咚!鈍鈞的心打起了鼓,鼓點敲得心兒亂了,臉兒變了,無的放矢的手胡亂的擺弄著,整個人都變得不能自己。
這不能愿鈍鈞,身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耳讀目染經(jīng)歷著殘兵的殺戮,那威力可以令一位小小圣女與圣祖比肩,在圣域有什么比殘兵更誘惑人嗎?
慌亂的鈍鈞,臉兒紅了半邊,粉嫩的像映了霞光,嬌嫩、麗艷之色,禁不住讓人看得心跳兒。
“我我在想一位圣士”。鈍鈞說得臉紅心跳,話到嘴邊變得吞吞吐吐,咬著紅唇,小手搓紅了。
風語無聲,默默的等待著,吱吱的枯枝響著悲切的呻吟。
“他叫莫邪”。慌亂了會兒,鈍鈞還是說出了埋藏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