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然子化身三階,站在藥祖面前,仿佛塵埃般渺小。別看這句話看似個笑話,在靈然子聽來,如同五雷轟頂一般。
“嗵”!靈然子跪在空域。“弟子不敢”。
藥祖淡然的笑笑,知道剛才的話嚇到了靈然子。“靈然子,本祖已到化血境,不能再鎮守圣劍山,我希望你能另拜師門,了卻本祖飛升前的心愿”。
藥祖慢慢的將事情原委講了出來,靈然子驚得后脊冰涼。
“化血境”是靈者修煉的境界,難怪靈然子每次走近藥祖都有一種微塵感。
靈然子思緒亂子,怎么回答藥祖。答應又有違心意,不答應,難說藥祖會不會怪罪。
沉思許久,靈然子連磕數個響頭。直起伏地的身子,目光決然的看向藥祖。
“感激世祖厚愛,弟子靜心鑄兵,心境應如日月,否則心魔生,圣兵難鑄”。
藥祖眼神微變,立即明白靈然子的心思。“你可想好了”。
“弟子聽從藥祖發落”。
藥祖輕輕擺擺手,慢慢閉上失望的雙瞳。
崇峰圍繞著一個大山坳,郁郁蔥蔥,濃蔭遍地,一條清澈的山溪流過山腳,水花漸著紫色的暮靄,靜躺在綠蔭起伏的野花邊。
靈然子站在巨巖壁立崖邊,勢欲傾倒石勢伸出崖頭數丈遠,眺望蒼樹翠竹點綴的千里群山。
千里內數處山域陰氣極重,層層煙嵐飄飄忽忽,陰森森、寒凜凜的。
果然又是他,在魂都峰外,在圣云城,在幾處不知名的山域,靈然子都感應到這縷可怕的魂息,危險似乎離他越來越近,心被重石壓著,已經要喘不過氣來。
烏云壓頂的陡崖,隨風微動。蒼行子笑呵呵的站在崖邊,順著靈然子的目光看向蒼翠欲滴的山巒。低聲說道“少主想不想見故人”?
靈然子面無表情,黑暗中全身一陣陣冒著冰冷氣息。
蒼行子頭皮發麻,心里已經八九不離十。呵呵的笑道“世侄師從蒼辰子,給三位世祖出了不小的難題”。
靈然子輕斜眼神,落日的紅光在眼中閃爍。“你是來當說客的”。
蒼行子搖搖頭。“我是來求世侄救救故人”。
“誰”?
“泰阿、夏禹”。
靈然子轉過頭來,布滿血絲的紅瞳凝視著蒼行子。他之所以不愿另拜師門,多多少少對蒼行子、蒼天子有些成見。如果另有原因的話。在三位世祖之下,沒有圣祖可以鎮住他。
“與我何干”?
“話不能這么說,他倆生死與誰都無關,但,如果你救了他們,前嫌盡去,多兩個幫手,總比沒有好,何況他倆欠你的”。
靈然子心神微動,看著蒼行子的眼神變得柔和。“請圣祖為我護法”。
蒼行子心花怒放,高懸的心終于落了地。連說數個請字。
靈然子放出數道光罩,盤膝坐在崖巔。陣陣清氣從圣體升起,慢慢的形成清環。
紅暈亮起,靈然子清秀的面容變幻著顏色,嗡的一聲,青了,又嗡的一聲,紅了。細汗凝滿了額頭,幾息間沿著額角流下,噠噠的滴著。
蒼行子守在數丈外,怪異的眼神盯著幻彩的光罩。藥祖煉藥時,他當過護法。也見過藥鵲煉藥,從來沒見過煉藥用這種方法。“藥從何來哪”?
靈然子內斂神識,窺視著丹海內的化身珠。紅色斗云托著虛幻的珠體,彌漫的靈氣吸入珠內。
這軀圣體,靈然子已經操縱千余載,雖然已經不像奪舍時那么難以駕馭,但想得心應手,總是難破精魄這一關。
“你都聽到了,本魂不想害人,救得是你的摯友”。丹海上回蕩著幽遠的聲音。能聽得出聲音里帶著懇求音調。
丹域無聲,只有紅色斗云環繞著珠體。
“如果你不想救他們,我也選擇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