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等,就等到了天亮,河邊升起一片輕柔的霧靄,山巒涂抹上一層柔和的乳白色,白皚皚的霧色把一切渲染得朦朧而迷幻。
水寒隱入山中,窺視著藥田。那道身影能不能來,心里一點底都沒有。此處離藥田不到五百里,只要身影出現,水寒有把握將影子堵在林外。
左等右等,天暗了下來。兩個交錯的月影罩住了半個天空。水寒疑惑的走出林子。那次嚇到了它,不敢來了。轉念又一想,對剛剛做的事又好笑又好氣。在石亭內昏迷了十日,那個身影不可能來了。不對,明明藥田面積又大了?
水寒真的想不明白了。一閃回到石亭,坐在亭邊看著那片禿林。不知為何?心里總有一種進入林子的沖動。
坐了一會兒,水寒實在坐不住了。慢慢的遁到林外,立起數面戰盾。花尊飛到身前,紫色星辰閃著幽幽光芒。身影一閃,林內枝杈啪啪的卷在一起。
一股子血氣在體內沸騰起來,水寒有種要散架子的感覺。靈識內斂,向體外滲出的血氣被壓回體內。一場虛驚過后。水寒驚奇的發現,已經遁身在禿樹內。
看眼遠處的禿樹,靈識一閃,出現在粗大的禿木外。
不好!水寒大吃一驚,這種禿樹可遁,不可行。這一愣之間。數十根枝條鉆過來,前身戰盾啪啪的碎去。
水寒頭發都嚇炸了起來,沒想到禿枝這么利害,戰盾都擋不住。身形一縮,遁入樹體。禿枝到了樹前,停了下來。一閃消失在空中。
冷汗流了出來,太危險了。差一點被“竄葫蘆”。看看四域。水寒傻了眼,密密麻麻的枝條把這棵樹包成粽子。從那兒進來的都分不出來了。
這回水寒的腦袋清醒過來,剛才總想著姚克,一時糊涂進了禿林。看來,就是姚克進來也別想出去。
躲在樹體內傻了會兒,水寒將花尊送了出去。花尊剛出現。數十根枝條飛來。唰!紫色星辰花飛出一道黑色光影。飛來枝條斷落空中,掉到地上。瞬間化成條條紅色蟲子鉆入土內。
其它隨聲而動的枝條停在空中,慢慢的打著卷,讓出一小片空域。
水寒愣了。紫色星辰花何時凝成黑色的花魂箭,這太奇怪了。確實如此。一根黑色的箭芒射出花蕊數尺,箭體滿是黑色的符紋,刺目的黑芒飛漸著片片鱗光,有如片片刀鋒落下。
黑色箭芒從何而來?水寒迷惑不解。她用星辰花修煉紫色花魂箭,怎么會變成了黑色。感應這黑芒,比花魂箭恐怖百倍不止,師父的龍尊也沒有這么可怖過。
水寒遁到花尊前,聽得身后噗噗數聲。回頭一看,嚇得水寒眼都直了。數十根枝條穿過樹體,高大的樹身斜斜的砸了過來。
那里容得細想。水寒握紫色星辰花,黑鋒一閃,劈向樹叢,隨意的選了個方向沖去。禿枝未等遇到黑光,無聲的斷去,數百只紅色蟲子,扭動著軀體逃入土中。
沖出數百丈遠,回首劈開的樹洞。不對,這個方向錯了,“遁木行”術不可能遁出這么遠。
方向一轉,水寒向另一側沖去。轉眼間就是千丈。又是一愣,也不對。
各方向劈開千丈后,水寒這回懵了,小臉都急紅了。她想沖到林外,黑鋒出現突然,怕是消失也是瞬息的事。因為這不是花魂箭,水寒無法感應到魂息。
站在交錯的十字洞口。滴滴冷汗從面頰流下,水寒怕了,還好遁在空中,不然腳碰點硬處,就得癱軟在地上。
即是如此,水寒也不分方向。提箭向一處沖殺過去。這一沖少說也有數十里。
突然眼前一片黑色。水寒急忙收劍。一棵黑樹宛如一團烏云,密得吹不進風去。葉片是黑色的,垂掛著無數忽明忽暗的黑寶石。
這棵樹與禿樹不同,雖然生在樹叢中,卻長滿了黑色的葉片。不過看葉子有點像楓樹,一股子青苦味飄來。嚇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