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那么一點點,還是被黑影閃過。一個瘋狂的刺,一個東躲西藏,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水寒看愣了,這也能逃走,不能吧!如果是她,一刺就得心碎胸穿,怎么可以逃得出去。只有一種可能,黑影是有意引走異蟲。
正驚愕時,一位頭戴青巾,身穿綠花戰袍,腰系銀帶掛著數個靈袋,足蹬黑鱗靴,手中執著一把折迭扇子。
黑發飄飄,劍眉斜飛,細長的黑眸蘊藏著銳光,削薄輕抿的嘴唇含著淡笑。粉白的長臉,修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的站在空域,孑然間散發著傲視四野的強勢。
黑蟋血瞳直閃靈光,嗡嗡的抖起三根刺足。
“激動什么,蟲友,是想卸掉只腿,還斬下只翅膀,你來選”。
嗡!一道翅光從黑蟋背上亮起,千丈之距,刺足已經刺近靈士前胸。
水寒嚇得捂住了眼睛。完了,完了,靈士必死無疑。
驚眸透過手縫,水寒驚得又捂住了嘴,差點喊出聲。只見一根尺長刺足掉落空域。異蟲身體猛的向斷足處栽去。
靈士在亂刺的刺足間,慢慢的穿行,動作極慢,又十分灑脫,手中扇影青光閃閃。唰唰幾下,五根刺足斷落。
水寒看得心驚肉跳,為靈士捏了把汗。太驚險了,在五道骨刺間穿行,躲過十幾下攻擊。還這么瀟灑,動作那叫個完美,簡直就是項公舞劍。
刺足已斷,黑蟋失去了狂勁,躺在空中,六足亂蹬,痛苦的扭動著身軀。
靈士一閃出現在蟲首前,抬腳踩住蟲脛,青光擊在蟲頭上。噗!一縷綠色血光爆起。靈士收了扇子,伸手從血光中抽出一縷蟲魂,打了幾個符光,將其收入袋中。撇撇嘴,從血淋淋的蟲頭里扣出顆綠珠子。甩了甩血氣,對著空域看了看,抬腳將血軀踢落石山。收了珠子,抽出扇子撣落身上的血氣。
水寒驚呆了。這是那來的靈士,不要靈血,不要蟲軀。只要蟲魂,那顆珠子很奇特,從前沒有見過。怎么是從腦袋里取出的哪?
“主人,我回來了”。
冰光一閃到了近前,笑嘻嘻的站到靈士身后,輕輕一拉,無聲無息的收起骷髏頭。
是雪怪?水寒這回看清了冰影的樣子。小眼睛,大板牙,尖鼻子,身高丈許,冰盔冰甲。有多難看,就多難看。只有那高大的身軀,威猛的令人生畏。
唰!蟲影遁停在千丈外,蟲軀殘影未停,一聲尖鳴逃竄遠域。
靈士手中扇光凌空搧出青芒。這回水寒看清了靈士的術法,一道青色的光影扇子打著旋飛了出去,看似很慢,很飄。瞬間到了近前。
異蟲逃遁速度飛快,刺足向后刺去,一片虛空被刺的陷落。啪!小小的脆聲,斷刺停在空中。異蟲頭向前栽去,竄出百丈遠,撞到黑漆漆的山谷里。
“那里跑”。骷髏光落到谷內,雪怪遁入黑谷。不多時,拿著蟲魂、血珠遁了出來。
水寒看得頭皮發麻,感覺腦袋被劈開了似的,這樣的場景從來沒見過,太殘忍、太血腥、太離譜。看得她手腳冰涼,兩股顫顫。
見到雪怪,水寒還有沖出去,理論的沖動。如今一點想法都沒有了,這要出去了,被靈士發現。水寒打了個寒戰,不敢想。這比那日看到肖韌殺死靈女,還讓她毛骨怵然。身子向石縫內縮了縮。
靈士慢慢的轉過頭,瞄了眼黑淋淋的石崖。冷汗從水寒的面頰流了下來。
淡明的夜色里,黑影慢悠悠的遁了回來。身后那只黑蟋,瘋狂的舞動著三只刺足,數道刺光上下紛飛,每一刺都穿向黑影的后腦、后心。交錯的刺光里,黑影慢慢穿行,總是那么險險的躲了過去。
靈士轉過頭看著越來越近的黑蟋。輕輕的搧著扇子,沒有半點緊張,反而嘴角凝著淡淡的笑意。
等到那只發了瘋的黑蟋到了近來。扇影向上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