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聲音,向海棠臉色微微一變,想起前塵舊事,她轉身就要離開,說話的人已經從漫漫瓊花林里走了出來,三兩步就擋在了她的面前。
他很年輕,樣子也風神俊朗,穿了一身團龍江牙海水袍子,正雙手抄胸,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她臉上一紅,正想上前行禮,轉念一想,這世她從未見過他,自然不會知道她是誰,于是,她只微微福了一福“不知這位爺是……”
他哈哈一笑,自報家門“我是十四爺?!?
說著,又打量了她一眼,只見她打扮的很是素凈,并未梳旗頭,發上也只隨便簪了一支銀簪,卻絲毫不減她動人的美貌。
他見過美人無數,濃妝艷抹的,淡雅素凈的,美艷的,清純的,卻遠不及眼前這一位楚楚動人。
瞧她打扮,他以為她只是府里一位尋常丫頭,所以便起了戲弄之意。
向海棠領略過這位爺的性子,也怕他再像前世一樣,因為她是四爺的侍妾,反故意抱著她給四爺難堪,想了想,窘迫道“奴才見過十四爺,奴才還有事,先行告退。”
她提著花籃轉身急慌慌就要離開,十四爺一轉身又攔住她“怎么,你是四哥府里的丫頭么?”
“是?!?
“那我從前怎么從未見過你?”
她又想了想,惶惶編道“奴才不過是個灑掃丫頭,哪能有幸讓十四爺見到,奴才實在還有要事,若回去遲了,媽媽要責罰的?!?
她急著又要離開,他就是擋著不給她走。
“你生得這樣好看,做個灑掃丫頭實在可惜,對了,你叫什么?”
她隨口胡縐道“奴才……三丫?!?
他不滿道“這什么名兒,一點也稱不上你的美貌?!鳖D一頓,又問道,“哪個院子的?”
還有完沒完了?
向海棠叫苦不迭,知道他甚少來王府,對王府的院子不甚清楚,想了一下說道“縹緲院的。”
十四爺撓撓腦袋,皺眉道“這四哥脾氣古怪,院子的名也古怪?!闭f著,又摸摸下巴,透著幾分矜傲,睥睨著她,嬉皮笑臉道,“要不我去跟四哥說一聲,將你要了過去?!?
“不要——”
她立刻反對。
“嗨!”他皺起俊挺的眉毛,“這倒奇了,難道你寧愿在這里做個微末的灑掃丫頭,也不愿去我府上做個一等丫頭?說不定你還可以……”
他瞇了瞇眼睛,后面的話沒有說。
依她的樣貌,做他的侍妾也是可以的。
向海棠不想他如此難纏,堅定的拒絕道“奴才生是雍親王府的人,死是雍親王府的鬼,哪兒也不去,告辭!”
就在她轉身再要離開之時,他忽然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臉上浮起幾份似怒非怒的神色“你這丫頭,怎么這般不識抬舉!”
“十四爺,你干什么,趕緊放開……”
一語未了,就聽到有人輕喝了一聲“是誰在哪里!”
十四爺愣了一下,向海棠趕緊借機奪路而逃,不一會兒就走過來一個生得眉清目秀,瞧著甚為機靈的年輕人。
他先是疑惑的朝著向海棠逃離的背影看了一眼,然后笑對著十四爺道“原來十四爺。”說著,趕緊打下馬蹄袖行禮道,“請恕奴才眼拙,剛剛沒認出十四爺,奴才見過十四爺。”
十四爺見到他立刻皺緊了眉頭“是狗兒啊!”又瞧見狗兒臉上開了花,右邊袖子還撕扯壞了,疑惑問道,“一大早的,你這是從哪里鉆出來的,怎么弄的這么狼狽,臉也破了,衣服也撕壞了?”
這個狗兒,大名叫李衛,是當年四哥從外面撿回來的一個小叫化子,他腦瓜子靈活,歪主意特別多,入府沒多久,就深得四哥信任,如今四哥身邊離不開的人除了蘇培盛就是他。
他與蘇培盛不同,蘇培盛是個太監,一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