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烏沉沉,散發著濃烈苦味的藥,向海棠眉頭皺的擰成一個疙瘩,想著從前在家時,傷風咳嗽,餓個幾頓,再好好睡上幾覺就好了。
即使服了藥,也一樣需個七天左右時間才能好,便不想服藥“潤云,我不過是傷風而已,不防事的,你將藥端走吧!”
潤云哪里肯走,苦口婆心的勸道“這大夏天熱傷風也不是玩的,主子聽話,趕緊將藥喝了,這身體才能好?!?
看著潤云滿眼關切的樣子,向海棠倒不忍心拒絕,哄著她道“這藥聞著就苦,要不你去拿些蜜餞來。”
潤云正要將藥放下,起身去拿蜜餞,錢格格走了進來,接過藥才讓潤云去拿蜜餞。
錢格格伸手在向海棠額頭摸了摸,又在自己額頭摸了摸“還好,沒有發熱?!?
說著,一本正經的望著她,“妹妹還想像上次一樣,哄著潤云去拿蜜餞,自己卻偷偷將藥倒了,還哄她說藥喝完了。”
向海棠想起自己鬧自盡,又是上吊,又是割手腕的,終是傷了自己,四爺雖然生氣,還是派人到宮里請了太醫來瞧,還開了藥。
這段往事實在不堪提起,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這時,潤萍正要進來服侍,就看到蘇培盛和四爺過來了,她連忙堆上笑臉迎了過去“奴婢見過主子爺?!?
四爺并未看她,只是淡聲問了一句“你家主子怎么樣了?”
“主子還好,只是不肯好好吃藥,這會子正鬧著要吃蜜餞呢。”
四爺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急步走進了屋內,先是俯身摸了摸她額頭,還好不燙,這才稍稍放心,坐了下來接過錢格格手里的藥,親自喂她。
向海棠皺著眉想要抗拒,四爺用一種命令的口吻道“聽話,趕緊喝了。”
錢格格見四爺待向海棠毫無掩飾的寵溺之態,會心笑了笑,然后尋了個借口先退下了,又看了潤萍一眼,示意她一起退下,潤萍方不情不愿的離開了。
向海棠見四爺不容拒絕的樣子,退而求其次道“能不能等潤云拿了蜜餞來再喝?”
“你忘了,上次吃了蜜餞牙疼,這會子還敢吃?”四爺直接放下勺子,將整碗藥送到她嘴邊,“乖!鼻子一捏就喝完了?!?
向海棠只能乖乖認慫,一口氣將藥喝了。
喝完了,又漱了好幾次口,嘴里還是苦得不行,見潤云拿來了蜜餞,她眼饞又不敢吃,想了想,豎起一根手指頭,可憐巴巴的看著四爺“就一個行不行?”
“……”
四爺冷著臉,搖搖頭。
“那半個?”
“……”
四爺還是搖頭,氣得向海棠也想灌他一大碗苦藥。
她扁扁嘴,頗為幽怨的嘆息一聲“四爺可真是鐵面無私,妾身病了,都不能通融一下。”
“若你牙疼,可不許再哭?!?
“好吧,妾身不吃了?!?
四爺很滿意的點點頭,又回頭吩咐道“蘇培盛,你趕緊去膳房看看綠豆百合粥熬好了沒,熬好了趕緊端過來。”
過了一會兒,蘇培盛便端了綠豆百合粥過來,向海棠只是覺得嘴里苦,并不是真的餓,不過在四爺的嚴密監視下,她又乖乖吃了粥,沒過多久,就沉沉睡下了。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間,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個寒風刺骨的冬夜。
有人一腳踹開了破敗的屋門,逼著她吃狗剩下的饅頭,然后甘小蝶笑容陰冷而詭異的拿著三尺白綾,一杯毒酒走了進來,逼迫她選一種死的方式。
不。
不要!
她拼命的想要逃,卻怎么也逃不掉,又有兩個滿臉橫肉的人沖過來,拿起三尺白綾死死勒住她的脖子。
她無法呼吸了。
四爺,救命!
她拼命的想要呼救,畫面一轉,卻看到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