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書房,狗兒已經等在那里了,臉上帶著幾分喜色,回稟說昨兒晚上,他順便去了十三爺府上一趟。
十三病情終于有所好轉,腿上化膿的毒瘡已經開始結痂了,人有了力氣,也知道餓了,能吃飯了。
四爺聽了,一顆懸著的心總算稍稍落地。
回稟完,狗兒臉上的喜色一凝,垂著頭道“奴才還有一件事要稟報爺,李明泰抓是抓著了,誰知這小子忒狡猾,又讓他跑了。”
四爺面色一沉,靜默良久,說了一句“知道了。”
說完,擺擺手就要讓狗兒退下,狗兒張張嘴,似乎還有什么話想回,想想,又咽了下去。
也是奇了,那個叫甘小蝶的姑娘就像甩不掉的狗皮膏藥一樣,明明他已經將人送走了,昨兒,他恍恍的又瞧見她了,雖然瞧得不太真切,但應該沒有瞧錯。
更奇怪的,府里的吳恙竟然和她在一起,他突然聯想到那一天在薔薇園,吳恙見到他時,似面帶忿色,當時,他心里著急,并未多留意。
難道這兩人之間?
他想回稟四爺,又覺得自己還沒查清楚,也沒瞧清那究竟是不是甘小蝶,不如等查清了再說。
于是,他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接下來的幾天,他派人去查甘小蝶,倒未再見到她的蹤跡,府里吳恙也沒有什么異樣之處,只是出去了一趟,見了一位姑娘。
那姑娘卻不是甘小蝶,而是他堂妹,受他娘所托,送幾件衣服來給他。
狗兒聽人描述他堂妹的身量模樣,倒與甘小蝶有幾分相似,他以為自己那天真看錯了,也就將這件事放下了。
這幾天,四爺除了去看過一趟小格格,見了弘時問過他的功課,也沒再踏入過后院,不過李福晉還是如臨大敵,因為那一晚,四爺去而復返,陪了年氏整整一夜。
她深恐年氏要復寵,她失了協理管事之權還在其次,怕就怕年氏要報復,嚇得她惶惶不可終日,如驚弓之鳥。
心里暗自后悔,自己一念之仁,沒有聽王嬤嬤的話,找個合適的機會趁著年氏落難之時了結了她。
現在,后悔也晚了,她只能更加緊緊抱住嫡福晉的大腿,對烏拉那拉氏極是殷勤討好。
烏拉那拉氏點了她一句“你有弘時和懷真兩個,怕什么,而且弘時和向格格那般親昵,就是看在向格格面上,爺也不會拿你怎樣。”
她心里很是不服,也很忿然“難道我一個側福晉還要一個低賤的侍妾格格來庇佑么?”
烏拉那拉氏盯了她一眼“你說這話,可見糊涂,難怪你過去處處針對向格格,位份算什么,誰在爺心里才最重要。”
李福晉又道“可是自打主子爺回來之后,一次都沒有去過秀水閣,可見向格格在主子爺心里也沒那么重要。”
烏拉那拉氏冷笑道“說你糊涂,你還真糊涂,有些事不是用眼睛去看,而是用心。”
“……”
用心?
這嫡福晉說話說一半藏一半的,她聽得一頭霧水。
想問個明白,又怕嫡福晉嫌她太愚笨了,想了想,還是沒敢問出口。
她心事重重的離開正院,破天荒的主動去了一趟秀水閣,借著感謝向海棠教導弘時的機會,和她套套近乎。
向海棠和她本就無甚話可說,兩個人坐在一起聊得頗為尷尬,直到弘時過來上課才緩解了氣氛。
弘時見李福晉竟主動和向海棠示好,開心的什么似的,上完課之后忍不住欣喜的跑到懷真那里,將這一好消息告訴懷真,反被懷真罵了他一頓,直呼他蠢材。
弘時從前最討厭別人罵他蠢,不過,這一回,他心里高興,倒沒將懷真的話放在心上,又見懷真老是望著某處發呆,時不時的唇角還溢出一絲傻傻的笑容。
弘時疑惑的問她“姐姐,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