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海棠連看也懶得看她一眼,也未再發(fā)一言,潤云卻忍不住了,回頭看了她一眼,眼睛里含了淚。
“潤萍,你果真從實(shí)招了嗎,你果真是受了大格格逼迫嗎,還是你故意挑唆大格格的?”
“……我。”潤萍像是被人抽走了脊梁骨,頓時癱軟在地,辯駁道,“我沒有挑唆,我是被逼的……”
“走吧,潤云。”
四爺望著向海棠步履沉重,失落寂寥的模樣,心里也很不好受。
剛剛他懷疑的眼神終究又傷了她。
“吳恙,私自夾帶信件,私闖后院,杖三十,趕出王府,永不錄用。”四爺?shù)穆曇艉艿瑓s透著冰冷徹骨的寒意,“潤萍,背叛主子,挑撥是非,挑唆大格格犯下大錯,杖斃!”
“不,主子爺饒命,主子爺饒命哪……”
任憑潤萍聲嘶力竭的哭喊,她還是被拖了出去,她突然發(fā)了狠似的,眼底血紅,大聲叫道,“向海棠,你這個賤人,你不得好死!我做了鬼也不會饒過你的……”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后只剩下哀嚎,很快哀嚎聲也沒了,只留一抹血光。
……
很快,就到了萬壽圣節(jié),大赦天下。
皇上下令不許鋪張浪費(fèi),只簡簡單單的操辦一場就行了。
即使如此,宮里還是忙忙碌碌,到處都布置的喜氣洋洋,火樹銀花,香煙繚繞,說不盡的太平富貴。
壽宴過后就是中秋宴,這樣布置也算是一舉兩得。
烏拉那拉氏一早就入宮,想著要幫德妃娘娘操辦好這場壽宴。
昨兒夜里剛下了一場雨,早上起來卻是天晴了,秋日的晨曦照在永和宮琉璃瓦頂,映著瓦頂未干的雨水,透出異樣刺目的冷光,令人不敢逼視。
待德妃娘娘身邊的大太監(jiān)出來傳時,烏拉那拉氏深吸了一口氣才敢入內(nèi)。
德妃娘娘雖然是四爺?shù)纳福墒撬B四爺這個親兒子都不待見,更不用說她一個兒媳婦,就算她是她的表外甥女,關(guān)系也是客套中透著冷淡。
其實(shí),也算不上什么表外甥女,烏雅氏本是烏拉那拉氏家的包衣奴才,主仆一家,也算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吧。
后來,烏雅氏登上妃位,身份自然與往日不可同日而語,便扯上了親戚關(guān)系,她成了她的表外甥女。
當(dāng)初,德妃娘娘將她放在四爺身邊,也有想要她監(jiān)視四爺之意,因?yàn)樗€有另外一個兒子,她一心只想要保老十四上位,完全不將四爺放在心上。
只是,自從嫁給四爺之后,她便一心一意做他的妻子,她知道夫君的未來才是自己的未來,怎么可能將烏拉那拉氏全族的榮光系在德妃娘娘身上。
如果有一天老十四亦或老八登上帝位,不僅不會給烏拉那拉氏帶來榮耀,還會帶來潑天大禍,她沒有那么愚蠢,會被德妃利用。
所以,德妃一定是對她很不滿的。
她每次來永和宮給她請安,心里總是覺得壓抑而不平,還要懷揣著十二萬分的小心,只是她素來善于隱藏自己的情緒,從來不會表現(xiàn)出一星半點(diǎn)。
“臣媳給額娘請安,額娘萬福金安。”
“起來吧!”德妃目光淡淡的落到她身上,“坐下說話。”
烏拉那拉氏依言在她旁邊下首坐了下來,就有宮人端了牛乳和糕點(diǎn)過來,德妃笑道“怕你過來的早,還沒來得用早膳,就在我這里用吧!切莫覺著拘束。”
烏拉那拉氏連忙起身要謝恩,德妃笑著擺擺手道“剛剛才說莫要拘束,這會子又拘束起來,一家子骨肉親的,用個早膳都這么拘束,豈非無趣,你這孩子也忒拘禮了。”
烏拉那拉氏聞言,只得重新落坐,唇角牽起一縷恭敬而客套的笑容“多謝額娘體恤,這會子正覺著有些餓了呢。”
德妃臉上笑容更甚,只是眼底卻是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