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溫熱的氣息撲在臉上,激起一陣微癢的感覺,向海棠臉上泛起兩團紅云“我好的很,一點病都沒有。”
她還是有些不習慣如此親昵,掙扎了兩下,未能掙脫,她只得無奈道,“四郎你放開我,我們好好說話不行么?”
“這不就是在好好說話么。”
他瞧著她含羞帶怯的樣子,愈發覺得她可親可愛,手往上一抬,正想按向她的腦袋親一親她,她忽然道“對了,有一件事我不明白,想要問一問四郎。”
四爺瞧她突然變得一本正經的樣子,放下手,又重新環到她的腰上,似笑非笑道“你說,什么事?”
“大格格說謝謝我,若不是我,四郎你也不會輕易放過李福晉,還恢復了她協理管事的權力。”她皺皺眉,“我何時在四郎面前為李福晉求過情?我怎么一點兒也不知道。”
四爺哈哈一笑,伸手輕輕擰了擰她柔軟的鼻尖“你這傻丫頭,我這不是在給你做人情嘛。”
“給我做人情?”向海棠不以為然道,“恐怕四郎你太不了解女人了,你去告訴李福晉,說因為我的說情就解了她的禁足,還恢復了她協理管事的權力,你讓她情何以堪,還指望能給我做個人情?不怨恨我就是好事了,若換作是我,我也會心生悲涼。”
四爺又哈哈一笑“你當我也像你似的這么傻,自己跑過去告訴她,讓她下不來臺,自然會讓旁人在她面前露出一點口風,這樣她會知道你的好意,想來以后也不會再明里暗里的為難你。”
“原來是我會錯意了。”她半是嗔半是笑半是酸,“看來四郎你還是挺了解女人的嘛。”
“怎么,你吃醋了?”
“我才沒有吃醋,你身邊的女人那么多,我吃醋吃的過來嗎,那不要整天被酸死。”
“真沒吃醋?”
“真沒吃醋。”
四爺臉上露出一絲失意,其實他是希望她吃醋的,至少那樣可以說明她在乎他,他想將這句話說出來,話到嘴邊又沒說出來,說出來就把自己放得太低了,仿佛在乞求她在乎他。
他暗自嘆了嘆,拍拍她的手道“我做的這些都是為了你好,只是想要保護你。”
權力的制衡,不僅用于治國,治家也是一樣。
李氏只是他制衡年憶君的一顆棋子,她們兩個人彼此針對,不僅可以保全海棠,于他也有益。
有些話,自然不能跟海棠說的太直白,畢竟她只是一介婦人,有些事還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他雖然沒說,向海棠卻忽然明白過來四爺的用意,只有將李氏抬到和年氏差不多的位置,她才有能力去和年氏斗。
這樣,兩個人分身乏術,都沒有多余的精力來對付她,她也可以保全了。
今世,也正是因為年氏的提前入府,才導致李氏一直沒有對她采取什么實際上的行動。
四爺的心機何其深沉,他這樣做,自然有想保全自己的一面,但絕不僅限于此。
他一直沒有恢復年氏的側福晉之位,難道就不怕引起年羹堯的不滿?
年羹堯可是他身邊的重臣,手握兵權,威勢赫赫,他就不怕年羹堯因為不滿會生了異心?
還是他有完全的把握篤定年羹堯不會背叛他?
這世上最難測的便是人心,連他的心腹李明泰都能背叛他,年羹堯也未必不可能。
想到李明泰,她忽然覺得有哪里不對。
其實,從一開始李明泰偷窺她洗澡,她就覺得有些不對,但再想想,好像也沒什么不對。
直到八爺突然被削爵圈禁,她才又將整件事細細回想了一番。
按理說,李明泰是四爺的心腹,必定知道四爺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他那天對狗兒下那樣的狠手,可見他是個無情無義之輩,心里早就沒有兄弟之義了。
一個不講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