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拉那拉氏看了供狀,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轉頭看向四爺問道“想不到武格格竟然如此大膽,和外面的人有勾結,也不知那些究竟是什么人?”
四爺冷笑道“還能是誰,還不是他。”
“難道是?”烏拉那拉氏眉頭擰的更深了,“八爺?”
四爺沉默的點了一下頭。
“原來她竟是八爺派過來的奸細,那爺你準備怎么處治武格格?”
他沒有回答,反問她道“那依容清你的意思?”
烏拉那拉氏想了一會兒,斟酌道“她肚子到底懷的是爺的孩子,那個孩子他是無辜的,不如……”
她沒說完,四爺忽然抬起手打斷了他,他沒有立刻說話,低垂下眼瞼,緊抿著唇在思考著什么。
烏拉那拉氏沉默的看著他,雖然近在咫尺,屋里燭火也亮堂,她卻發現自己看不清他的神情。
她不敢打斷他,過了好一會兒,四爺慢慢抬起眼瞼,看向她“容清,你先回去吧,有些事,我需要問她!”
“是!”
烏拉那拉氏看到他的表情雖然平靜,可是眼睛里卻好像透著一種決絕,夫妻多年,她大概也能猜得出他的意思。
這個孩子恐怕是保不住了。
唉——
真是可惜!
她心里惋惜一嘆,也罷,就算這個孩子能順利生下來交由她來撫養,也不會有什么好結果,或許還要連累到她。
她怎么也沒有想到,武格格竟然是八爺派來的細作。
難道,她命中注定無子嗎?連想撫養別人的孩子也不行。
至于向海棠,她雖然和武格格一樣,也只是個侍妾格格,但四爺絕不會將她的孩子養到自己名下。
她嫁給四爺這么多年,從來沒見過四爺如此焦急慌亂過。
不,有過一次,就是她的弘暉病重之際,四爺不遠千里,日夜兼程,駕馬從南越趕了回來,下馬時,幾乎摔倒在地。
就這樣,他不顧滿身疲憊,守了弘暉整天三天三夜,還是沒有守住。
她的弘暉……
她心中一陣絞痛,淚緩緩流淌出來。
如果弘暉還在,她又何必將眼光盯到別人的肚子上。
正想著,忽然背后傳來四爺冷的像冰一樣的聲音“將那個賤人帶過來!”
這一次,武格格是被人拖進來的,然后像塊破麻袋似的被扔到了四爺面前。
“主子爺,求求你,饒了妾身,饒了孩子吧……”
她一手捂住肚子,另一只手撐著冰冷而堅硬的青磚地面,爬起來,想要爬到他面前,乞求他的可憐和原諒。
四爺站起身來,慢慢的走到她面前,俯視著狼狽不已的她“你還是不肯招嗎?”
“主子爺讓妾身招什么?”她用力的抬起頭,臉色慘白,頭發凌亂,哀求的看著他,“妾身什么都沒有做啊,都是那個賤婢陷害妾身的,妾身什么都沒有做。”
說著,她突然輕笑了一聲,“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就算主子爺真的要殺了妾身給向海棠出氣,也等妾身生下孩子好不好?”
她艱難的伸出手,抓住他的腿,又重復問了一遍,“好不好?”
四爺冷聲道“看來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你的人都已經招供了,你還有什么話可說?”
“沒有……”武格格凄惶的搖頭,“妾身沒有,主子爺明明從錦香閣搜出了三七粉,為什么……”
四爺不耐煩的打斷了她,聲音更冷“那包三七粉明明是你買通了錦香閣的丫頭放到了翠兒的枕頭底下,那個丫頭也招供了。”
“不……不是這樣的……不是的……”
“這件事人證物證俱全,你招與不招,已無關緊要。”
“……”
“我只問你,府里還有誰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