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巍聳立的西山被白雪覆蓋,籠著冬日淡薄暖陽,傲然屹立在天地間,就像初醒的少女罩上一層純凈潔白的輕紗,冰肌玉骨卻又光芒萬丈。
三位姑娘下馬車時,不由的駐足觀望了一會兒,昭月嘆道“這西山的雪景可真是美啊,德慧姐姐,懷真,你們瞧……”她纖纖玉指往山那邊一指,“那里盛開的可是紅梅?”
“對對對?!睉颜娓吲d道,“我看到那邊還有一座亭子,一定就是梅亭,兩位姐姐,我們趕緊過去吧,阿瑪和十三叔一定等急了。”
昭月?lián)v了搗懷真的胳膊,若有深意的笑道“我看四哥不急,十三哥才急呢?!?
兆佳德慧聽了,臉上一紅,懷真看了看她,捂著嘴笑。
過了大約半個多時辰,三位姑娘好不容易爬到了梅亭,有斜斜的梅枝伸入亭內(nèi),上面開放著紅梅,像是被顏料浸染過一般,明艷奪目。
兆佳德慧沒有看紅梅開的怎么樣,她一眼就看見依在欄桿旁和四爺對飲的十三爺。
這是她第三次見他,他消瘦了許多,眉目間洋溢的英豪之氣卻絲毫未減,還是記憶中那個鮮衣怒馬的拼命十三郎。
她不由的沖著他微微一笑,十三爺怔了怔,他倒沒有想到今日會突然多出一位姑娘,他禮貌性的回以一笑,笑容中透著一絲不羈的散漫。
“阿瑪,十三叔,你們兩個可真是會搓磨人?!睉颜娲反妨税l(fā)酸的大腿,走過來依在鋪著墊袱的欄桿上,毫無形象的四肢一癱,抹了一把額頭上沁出來的汗抱怨道,“非約在這梅亭,可爬得累死我了?!?
一開始還覺得風(fēng)景優(yōu)美,不虛此行,爬著爬著就不對了,也沒有心思再欣賞風(fēng)景,只恨不能生得一對翅膀飛到這梅亭來。
四爺轉(zhuǎn)頭看著她笑道“可見你平日里缺乏鍛煉,不過爬了一會兒山就累的不行了?!?
“我也不行了?!闭言乱泊妨舜反笸茸哌^來,癱到懷真的身邊,“早知道我就不來了,約在小茶樓喝喝茶,聽聽評書多好。”
四爺無奈的笑道“真是一對懶人?!庇挚聪蛘准训禄鄣?,“這位姑娘莫不就是月牙兒時常提起的德慧姑娘?”
兆佳德慧其實也累的兩腿發(fā)軟,渾身是汗,只是她不好意思像昭月和懷真一樣絲毫不顧及形象,連忙走過來行禮“臣女兆佳德慧見過四爺,十三爺?!?
四爺很是和藹的笑道“快坐下吧。”說完,又盯了昭月一眼,“月牙兒,你就是這樣對待你的客人的,也不知道招呼一下?!?
昭月掀掀眼皮道“什么客人,都是一家人?!?
四爺笑道“哦……都是一家人?!?
他覷了十三爺一眼,十三爺此刻已明白為什么昨兒昭月和懷真軟磨硬泡,非要讓他來西山賞雪。
原來是為此。
他無可奈何的盯了四爺一眼,四爺沖著他挑眉笑了笑。
“德慧姐姐你千萬別客氣,快坐到我身邊來?!闭言聸_著兆佳德慧招招手,又看了看四爺和十三爺?shù)?,“我四哥和十三哥都是不拘小?jié)的性子,你千萬不要拘禮。”
兆佳德慧依言端坐到昭月身邊,昭月又將她輕輕往十三爺那邊推了推,笑道“德慧姐姐稍稍過去一點,這邊我和懷真坐著有些嫌擠?!?
兆佳德慧臉一直紅到了脖子,羞赧的看了一眼十三爺,然后垂下頭,也不知道說什么好。
十三爺有些無奈,也有些尷尬,不過他瞧兆佳德慧有些眼熟,遂問道“我好像在哪里見過德慧姑娘?”
還沒等兆佳德慧回答,昭月笑了起來“難道天下男子都喜歡用這樣的搭訕方式?”
四爺嗔笑道“你才多大,能見過幾個男子,就說出這樣的話。”
懷真笑道“公主姑姑不用見過幾個男子,見過她的石璨哥哥就行了?!?
聽她提起瓜爾佳石璨,四爺和十三爺臉色雙雙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