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又傷又餓,人已經暈過去了,李衛命人收拾了一個干凈的房間給老婦住下,又命人去請郎中,還命店小二端了兩碗熱湯過來,一碗給老婦,一碗給孩子。
孩子雖然冷極,餓極,也不喝,只望著昏迷不醒的老婦哭的可憐“奶奶,奶奶,你醒醒。”他跪倒在李衛和顧五面前,“求求二位大爺救救我奶奶。”
顧五一把扶起了他,李衛親自將熱湯灌下,生怕醉紅樓那邊昭月公主會有什么事,便使了個眼色讓顧五回了原來的位置,那里是觀察醉紅樓最佳之地。
過了好一會兒,老婦幽幽轉醒,李衛舒了一口長氣,老婦掙扎著要爬起來謝恩,李衛忙按住了她“老人家,千萬別動,你身上還有傷,好好躺著。”
老婦人感激涕零“多謝恩公救命之恩,敢問恩公尊姓大名?”
“我叫李衛。”
“前兒……”老婦看了一眼一直守在床邊的孩子,“前兒,還不趕緊跪下謝謝李恩公救命之恩。”
名叫前兒的孩子正要跪下,被李衛扶住了,李衛看到他凍的一臉凍瘡,皮膚也皴的一道道的,又想到從前的自己。
他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嘆道“好個可憐的孩子,救你們的不是我,是我的兄弟顧五,好了!前兒,你奶奶已經醒了,你趕緊先去吃些東西填填肚子。”
前兒紅著兩眼感恩的看著他“謝謝恩公。”
她又看了老婦一眼,老婦沖著她點點頭,她才敢走到桌邊去吃東西。
李衛又嘆道“你孫兒真是個懂事的好孩子。”
老婦淚眼婆娑道“不是孫兒,是孫女,只是女娃娃在外行走不方便,才剃了頭做小子打扮。”
李衛喟然長嘆道“原來還是個女娃娃,也真是難為她了。”又問道,“老人家,你們是從哪里過來的,這冰天雪地的,怎么淪落在外?”
老婦昏花的眼里淚流的更洶涌了,無力的依在枕頭上哭訴道“老婆子我乃是濟州人士,家中雖不算富裕,但也有幾畝薄田,兒子在外面做些小生意,一家子靠著這些也能安穩度日,只是一年多前,我兒子到天津去談生意,誰知竟……”
她哭的益發傷心,哽咽著嗓子道,“一去不復返了。”
“……”
“兒子不見了,家中生意無法繼續,日子漸漸艱難,兒媳婦吃不了苦就跑了,我變賣了所有家產,想帶著孫女到天津來尋兒子,結果半道遇上了殺千刀的土匪,將身上銀兩全搶光了。”
“……”
“可憐我祖孫二人一路討飯討到了天津,四處打聽兒子下落,遍尋不著,兩個月前,好不容易打聽到一點消息,說兒子在天津沒待多久就來了京城。”
“……”
“于是,我和孫女二人又從天津討飯討到了京城,哪里能打聽到兒子半點消息……”
說到這里,老婦悲傷的難以自抑,失聲痛哭起來。
她一哭,前兒也嗚嗚哭了起來。
李衛見這一老一小實在可憐,不由跟著心酸起來,安慰道“婆婆你莫要太過傷心,你兒子叫什么?興許我可以幫你打聽打聽。”
老婦立刻停止了哭泣,睜著淚蒙蒙的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李衛“恩公真能幫老婆子打聽么?”
“嗯。”
老婦感激的爬起來,在床上給李衛磕頭,李衛忙按住她,老婦哭道“恩公大恩大德無以為報,還求恩公給老婆子一個磕頭謝恩的機會,否則,老婆子我心里難安啦!”
李衛聽她這樣說,也只得由她了,磕完頭,老婦方哭道“我兒子姓周,名全,小名栓柱,身長七尺,體形偏胖,不過失蹤了這么久,還不知吃了多少苦,想必現在一定變瘦了,對了,這里……”
她指了指自己左鼻翼邊,“有一顆黃豆大小的痦子。”
李衛愣了一下,沉吟道“黃豆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