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海棠感覺自己就像飄在汪洋大海的一葉浮舟,隨著海浪一起沉沉浮浮。
醒來時天已大亮,四爺不知什么時候已經離開了,雖然四爺交待她孕中不必去正院請安,可是自打身體養好之后,她還是會循例去給嫡福晉請安。
四爺是重規矩的人,她不愿自己每每壞了四爺的規矩,反落了別人口舌。
因為錢格格身上不爽快,向海棠一個人過去請的安,到了那里,李福晉,宋耿二位格格都到了,大家依禮見過,各懷心思的假意客套幾句,見烏拉那拉氏臉色不大好,便各自散了。
向海棠走出正院沒多遠,李福晉追了上來“向格格,且慢!”
向海棠腳步一頓,待李福晉走過來時,她略福了福,問道“不知李福晉有什么事?”
李福晉眼神復雜的看著她,從唇角擠出一個笑來“這些日子,多虧了你照顧弘時,我本想去秀水閣謝你,又怕你孕中愛清靜,不敢前去叨擾,若向格格不嫌棄,不如去我屋里坐一坐,我們姐妹兩個也好說說話。”
向海棠淡淡道“李福晉客氣了,妾身不過是一介侍妾格格,哪敢跟李福晉稱姐道妹,今兒我回屋還有事,等得了空再去李福晉那里。”
李福晉今日邀請她本來也沒什么惡意,她只是不解向海棠到底使了什么手段,但凡經過她教導,弘時必定進益不少。
她害怕有朝一日自己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下的兒子真成了別人的,不僅弘時,如今懷真都向著向海棠說話,她就更不解了。
一來,她想借著和她拉拉家常的機會討教一二,也好緩和和子女間的關系,讓弘時不那么依靠向海棠,讓懷真也離向海棠遠些。
二來,嫡福晉讓她拉攏向海棠,因為很快就會有新人入府了,誰知向海棠竟連半點面子都沒有給她。
她心里涌起一股氣,但也不敢發作,只紫漲著臉皮冷冷笑了一聲“也是,如今向格格可是主子爺心尖尖上的人,哪會將本福晉放在眼里呢,我勸你也別太得意,你可知道馬上就要有新人入府了?”
向海棠臉色如常,平靜道“聽說過。”
李福晉冷笑更甚“那你的心也真夠寬大的,烏拉那拉容馨可是京城第一美人呢。”
“誰是第一美人?”李福晉剛說完,宋耿二位格格就走了過來,只聽到后面幾個字,二人給李福晉微微福了福之后,宋格格立刻又笑著問道,“李福晉說的莫不是年福晉?”
說話時,眼神不由自主的掃了一下向海棠的肚子,見她小腹一天天漸長,心里酸氣已冒到了喉嚨口。
耿格格也看了一眼向海棠,奉行一慣沉默是金的原則,站在宋格格身旁沒有說話。
向海棠沒精神站在風地里,聽她們說酸話歪話,便先行告辭了。
她一走,李福晉,宋耿二位格格不約而同的朝著她的背影看了看,眼神里流露出羨慕,鄙夷,嫉恨,惱怒……
拉攏不成,李福晉本來還想再刺向海棠兩句,見她走了,訕訕的翻了一個白眼,不以為然對著宋格格道“年福晉固然國色天香,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本福晉剛剛說的是京城第一美人烏拉那拉容馨,論美貌,她應該在年福晉之上。”
烏拉那拉容馨雖然是嫡福晉的堂妹,但瞧嫡福晉如臨大敵的模樣就知她與這位堂妹的關系不睦,那烏拉那拉容馨入府后,就有可能和年氏形成同一戰線,反過來對付嫡福晉。
當然,也有可能,她仗著驚人美貌自成一派。
她現在故意這樣說,就是讓烏拉那拉容馨人還未入府,就引起年氏的嫉妒。
“哦,是她呀!”宋格格恍然道,“妾身聽說過她,說她生得傾國傾城,貌美如仙,也不是真是假,李福晉怎么好好的提起她來了?”
李福晉并不想與她說太多,又飛了一個白眼道“說到美人,不過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