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月恍然道“哦,我明白了,所以四哥才這么做,裝出不再在乎你的樣子,這樣你才能盡快回去。”
“嗯。”
“可是海棠姐姐,你為什么會這么相信四哥,萬一他是真的變心了呢?那天你也看到烏那拉那容馨的。”
“不會。”向海棠堅定道,“我與你四哥同生死,共患難,豈能連這點信任都沒有。”
說到這里,她心里蒙上一層陰影。
替代品。
她真是誰的替代品么?
昭月點頭道“我明白了。”
向海棠收回神思,握緊昭月的手“月牙兒,你更要明白,等在你前方的未必就是你所想的絕路,說不定柳暗花明又一村呢,說不定能你擁有一番更廣闊的天地呢。”
昭月凝視著她的眼睛道“會嗎?”
“會的。”
“聽你這么一說,我心情好多了,可是我……”她又扁了扁嘴,“還是想哭。”
“哭吧,月牙兒!等哭完了,你的心情就不會那么壓抑了。”
昭月一下子撲進她的懷里哭出了聲音,向海棠靜靜守著她,輕輕的拍著她的背。
她心里雖也跟著酸楚無比,怕自己跟著哭,更令昭月傷心,強忍著眼淚在眼眶里轉了幾圈,未落下便悄悄拭去了。
直到將近臨晚,天色已黑,宮中各處上了燈,昭月才走。
走出殿外,昭月又駐足回頭望了一下,見偏殿剛還明亮的燭火陡然間就熄了幾盞,只留一盞微燈搖搖晃晃,閃著幽暗的光芒。
她瞬間明白了什么。
原來,海棠姐姐的眼睛就是這樣熬紅的,她氣的恨不能立刻去找德妃質問,轉念一想,她若去鬧,待她走了,海棠姐姐的日子豈非更加艱難了。
也難怪海棠姐姐不敢告訴她。
第二日一早,長春宮就派了人送東西過來,說是公主想著自己馬上就要離開皇宮了,也不是所有東西都能帶走的。
帶不走的,公主選了一些送給向海棠。
除了各色衣物,釵環首飾,還有些零碎的絹帕,荷包,手編的精巧的花籃,元宵節逛花燈時買的各色花燈,并香燭油燈,細巧玩意,應有盡有。
向海棠見昭月大費周折,其實只為送一盞燈,心里不由的暖意融融。
德妃見昭月送了這么多東西過來,也不好說什么。
她暗自猜疑向海棠跟昭月說了什么,再仔細想想,若向海棠真說了什么,依昭月的性子恐怕當時就跑到她面前當面對質。
這個昭月不同于別的公主,素日就十分可惡,如今仗著自己要和親了,皇上舍不得,更是變本加厲,有什么干不出來的。
她沒有來尋她的晦氣,要不就是向海棠什么都沒說,昭月也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單純的送些東西給向海棠。
要不就是向海棠跟昭月訴了苦,又說服了昭月,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只為送照明的香燭油燈過來。
若是前一種情況還好,若是后一種,向海棠的心機就太深沉了。
正想著,春白恰好過來了,德妃想到了什么,眉心一皺,問道“昨兒晚上什么時候熄了偏殿的燈?”
“回稟娘娘,昭月公主一走,李嬤嬤就將偏殿的燈熄滅了,只留了一盞。”
德妃喝斥道“真是個老糊涂了!”
又傳了一個值守在外頭的宮女前來問話,那宮女如實將昭月公主駐足回頭看的事稟報了德妃。
德妃氣惱不已,要杖責辦事不力的李嬤嬤,問心走過來勸慰了她一番話,德妃方漸漸氣消,饒過了李嬤嬤。
問心又問道“奴婢瞧著這幾天四阿哥也沒有再來,莫不是已經將凌福晉拋在腦后了?”
德妃莫測高深的冷冷一笑,捻著手中一顆一顆圓潤的蜜蠟佛珠道“老四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