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子進來稟報說,狗兒求見,向海棠立刻讓他將狗兒帶了進來。
狗兒進來時,身后還跟著一位年約七八歲的女童,雖身量未足,形容尚小,卻生得眉清目秀,透著三分可憐七分靈氣,只是太過瘦弱單薄了一些。
懷真瞧了瞧這女童,問道“狗兒,你好好的帶這么一個女娃娃來作甚,她是何人?”
狗兒笑道“回大格格,這個女娃娃是奴才無意間碰巧救下的,奴才見她可憐,又無處可去,想著不如送到凌福晉跟前,讓凌福晉調教調教。”
不等他說完,懷真撲哧一聲笑道“我看旁的是假,你是想將你的人在凌福晉身邊安插的滿滿當當吧?狗兒,我幫你算一算。”
她以一種玩笑的口吻掰起了手指頭,“你看,鄭環兒和小粟子是你弄過來的人吧,冷嬤嬤也三天兩頭夸你,還有潤云和端硯都說你人好,又機靈,你是不是想在凌福晉身邊來一出十面埋伏?”
這話若換作別人來說,難免會給他扣上居心叵測,在凌福晉跟前埋下眼線的帽子,但懷真和向海棠的性子他還是了解幾分的。
他倒不擔心向海棠會因此生了提防之心,他只是擔心就憑大格格這毫無心機,嘴上又沒把門的性子,一旦入了烏拉那拉府可怎么辦?
主子爺自所以不肯答應她和烏拉那拉興哲的婚事,除了因為烏拉那拉興哲家中落魄,更因為他家中有不省事的額娘和嫂子,平日里就斗的跟烏眼雞似的。
烏拉那拉興哲雖相貌英俊,又頗有些才干,但為人愚孝,大格格嫁過去之后豈能不吃苦,若再摻雜上內宅事務,她也不是那幫老油條的對手。
大格格唯一勝在是雍親王府的大格格,身份貴重,不是烏拉那拉興哲那等人家能得罪起的。
但嫁到別人府上,就是別人家的媳婦了。
且不說小夫妻二人之間的事做為長輩的不好過多干預,就說她那個不省事的婆母,孝字一字壓頭頂,連主子爺尚且不能拿偏心偏到了嗓子眼的德妃怎么辦,更何況是大格格。
到時就算主子爺再想護著女兒,恐怕也有諸多不便之處。
所以,之前不管大格格如何鬧如何求,主子爺都咬死不肯答應。
結果大格格干脆將事情做絕了,逼得主子爺最后不得不松了口。
唉——
女人家就是容易感情用事。
他心中一聲嘆息,臉上卻作出笑容來“大格格這話可折煞奴才了,奴才只是可憐這孩子,想給她找個好的去處而已,凌福晉素來待下人寬厚仁慈,奴才想著讓這孩子跟著凌福晉也少受點罪不是?”
懷真又上下將女童打量了兩眼“我瞧這孩子不錯,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女童立刻往前兩步,跪下回稟道“回大格格的話,奴婢姓周,叫前兒,今年已經七歲了。”
懷真笑道“不僅模樣兒伶俐,這小嘴也巴巴的會說。”她看向向海棠道,“凌福晉,我瞧上這個丫頭了,不如你送給我吧?”
向海棠笑道“若真能得你的喜歡,也算是前兒的福氣了。”
“可惜啊——”懷真眼里露出不知是向往,歡喜,還是黯然的神色,“再不多久我就要嫁給興哲哥哥了。”
“……”
“她家不比咱們家,有紫楓紫鈴她們四個大丫頭陪著已是足夠了,若再添上這么一個小不點,我一時還真不知道安排她做什么事好,凌福晉你就先幫我調教調教,到時我再撿個現成的好丫頭。”
“你呀——”向海棠看向她,玩笑道,“倒是學會未雨綢繆了。”
懷真吐吐舌頭道“那這丫頭我就定好啦,到時你可不許耍賴哦。”
狗兒看了一眼周前兒,笑著插嘴道“沒想到前兒你一來就成了個香餑餑。”
前兒抿著小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沖著向海棠和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