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圓的質問,讓四爺和向海棠羞愧的無地自容,向海棠已淚如雨下,向氏趕緊解釋道“圓兒,并非是王爺和海棠要將你扔了,這……”
“我不要聽。”陳圓來了氣性,指控道,“你們大人總是對的,既然爹爹娘親不要圓兒,奶奶和姑姑都不要圓兒了,那圓兒就一個人過好了。”
說完,就淚奔而去。
“圓兒……”
向海棠急得連眼淚也來不及抹,追了出去,四爺也想起身去追,又怕陳圓更加抗拒,想了想重新坐了下來。
一時間,屋內的氣氛變得尷尬起來,陳之齡雖然還沒來得及消化陳圓是四爺孩子的事實,但還是勉強笑著勸慰了四爺兩句。
向氏本想讓向海棠和陳圓單獨說一會子話,到底不放心,抹了眼淚隨后跟了出去,卻見向海棠已經追到陳圓,正蹲在那里同陳圓說話。
她立刻停住了腳步,悄悄避到廊柱后頭。
陳圓還是無法接受的抹著眼淚,搖搖她的衣袖眼巴巴的望著她“姐姐,我有爹有娘,有奶奶姑姑,還有怡兒,寶兒,我很愛我的家,雖然我可以隨你們去王府讀書,但我還是要回家的,你不要讓王爺做圓兒的爹爹好不好,你還做圓兒的姐姐好不好?”
向海棠的心腸都快被他哭化了,伸手摸摸他的頭道,流著眼淚點頭“嗯”了一聲。
聽到這里,向氏臉上剛剛擦干的眼淚又濕了滿臉。
雖然向海棠答應了,可陳圓還是害怕,要離開時,死活扒在向氏身上不肯走,向海棠只得留下來陪著陳圓一起暫時住在陳家。
到了晚上睡覺時,陳圓拼命擠到陳之齡和向氏中間,夫妻二人對陳圓疼愛甚深,心里也不好受,但同時又心生欣慰。
翌日,四爺下朝后,皇上特意讓龔九又將四爺叫了回來,問他陳圓的事情辦的怎么樣了。
四爺愁著眉頭如實說了,氣得皇上將手里的折子砸到他身上,斥道“都怪你,整天耷拉著一張冷臉給誰看,還兇圓兒,別說圓兒害怕你了,恐怕就連你王府里的貓貓狗狗見到你都避之唯恐不及。”
四爺生生受了皇上一頓痛斥,最后,皇上嘆息一聲“我倒沒白疼圓兒,這個孩子是個有情有義的。”
就這樣,向海棠讓乳娘將團兒帶到了陳家,陪著陳圓一起又在陳家待了五天,好不容易說動陳圓跟她回王府讀書,陳圓不肯再住在王府,每天上完課就回陳家。
不經意間已到了新年,陳圓回到陳家過年,一直在陳家待到初十之后才如常到王府上學。
這一天,下學之后,弘時見天氣晴朗,又沒什么風,想著姐姐自打回府之后,每日就在屋子里悶著,還三天兩頭和額娘吵嘴,便提議叫懷真出來鑿冰釣魚,怕自己跑過去挨罵,便叫上陳圓一起。
這些日子,懷真也悶夠了,瞧見兩個小弟弟眼巴巴的眼神,她實在不忍心拂了他們的好意,便答應一起出去鑿冰釣魚。
兩個小家伙見懷真終于肯出去見人了,自是高興的不得了,積極的叫小太監取來魚具和鑿冰的工具,因為今年天氣實在寒冷,冰積的太厚,幾個小太監忙得全身是汗,好不容易才鑿了三個窟窿。
而遠處,一道麗影站在廊下朝這邊望著,眼里露出不知是羨慕,還是嫉恨的神色。
她身后一位年約三十的白面太監微微湊上前,在她耳邊低聲說道“主子,那鑿冰的小扣子是奴才的人,要不……”
他欲言又止,不過年氏已然明白了王成海的意思,她沒有立刻開口說話,而是望著被陽光照的刺目的一池厚冰出了一會神,好半晌,才悵然的嘆了一口氣“他究竟是阿禛的孩子,我怎忍心讓阿禛傷心,走吧。”
她黯然轉身,落寞而去。
陳圓笑著提議道“懷真姐姐,弘時哥哥,我們三個比賽,看誰釣的魚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