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益發(fā)語重心長起來,“額娘養(yǎng)你這么多年,視如已出,從不圖任何回報,但你也該拿出一個男人的擔當,一個兒子的擔當,哪怕不能為額娘分憂,也不能讓她老無所依吧。”
容華被她說的羞慚的無地自容了,剛開始來的那份堅定的決心漸漸渙散,就在他動搖的時候,烏拉那拉氏又添了一把火侯“退一萬步說,哪怕你真為了兆佳德瑤,也該拿出一個男人的樣子,當你真踏上那高峰,何愁保護不好自己的女人,只是你現(xiàn)在……”
她唏噓的搖了搖頭,“不是姐姐瞧不起你,你現(xiàn)在根本沒有保護她的能力,就算真能如你所愿,你將她娶進家門,她依舊要遭受非議和恥笑,依她的性子恐怕比殺了她更叫她難受,容華,你這真是愛她嗎,是害她呀,至少她在庵里可以過平平靜靜的日子,你為何非要在自己無能的時候,還要拉著她一起墜入紅塵是非之中?”
容華已被她說的啞口無言,深深垂下了頭,過了良久,才抬起頭道“姐姐,你讓我回去考慮考慮。”
“好。”
容華失魂落魄的來,又失魂落魄的走,也不知該何去何從,走到廊前站在那里望著陰沉沉的天空發(fā)了一會兒呆,一陣風吹過,雖已是春天,這風卻比冬日里的寒風還要寒徹入骨,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噤,抬起腳匆匆出了正院。
走到花園時,卻聽到身后有人在喚他“容華舅舅……”
他怔愣了一下,回頭一看,原來是弘時,與他并肩而行的還有向海棠,向海棠正牽著他的小手,后面跟著兩個丫頭,也不知道兩個人要去哪里。
他與向海棠不熟,待他二人過來時,只是依禮略略打了一聲招呼,又跟弘時說了兩句話便要離開,忽然向海棠喚住了他。
他又愣了一下,很是意外的看著她“不知凌福晉還有何事?”
凌福晉輕輕拍了拍弘時的肩膀道“你先去門口等我,我一會兒就過來。”
弘時笑著點了點頭,又歪著腦袋沖著容華揮了揮手方才一蹦一跳的離開了,向海棠這才問道“聽說你要求娶德瑤姑娘?”
容華對向海棠的印象說不上好壞,本來也是與他不相干的人,只是因為姐姐是嫡妻,向海棠過去曾那般受寵,后來又出了陳圓之事,他自動將她歸為心思狡詐的狐貍精那一類了。
他撇了一下嘴,斜睨著她道“這與凌福晉有何相干?”
“確實與我不相干,只是德瑤姑娘說若連姑子也做不成,只有自絕這一條路了。”
容華肩膀一震“你說什么,德瑤怎么可能會自絕,你休要危言聳聽!而且你與德瑤怕是連面都沒見過,又如何聽她說?”
“我倒也不必親耳聽德瑤姑娘怎么說,是德慧姑娘說的,容華公子可以不意世人的眼光,德瑤姑娘卻做不到,否則,當初她也不選擇死路。”
容華知道向海棠因為懷真和兆佳德慧有幾份交情,而且十三爺和德慧的婚事也是她在協(xié)理操辦,方相信了她的話。
不過,這一切都是他與德瑤之間的事,額娘和姐姐摻合也就罷了,向海棠有什么資格摻合,他冷笑了一聲道“凌福晉還真是喜歡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向海棠也不惱,只淡淡道“你就當我多管閑事吧,我只不是忍讓一位無辜的姑娘受傷,也不愿見到德慧姑娘為妹妹憂心,其實……”突然,她話鋒一轉(zhuǎn),“我挺佩服你。”
容華懷疑的盯著她“你……佩服我?”
“對,你有勇氣舍下名聲爭取自己想要的幸福,這于世間許多人而言已是難得了。”
“……”
“我相信德瑤姑娘恐怕對你也是有情的,只是她心里始終無法邁過那一道檻,所以你要娶她,她只能剃了頭發(fā)好斷了你的念想,誰知你卻一意孤行,非鬧著要去做和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