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門上,姒伯陽柱著青銅劍,立于兇獸尸骸與眾軍之間。面向城外閉目養神,享受慘烈大戰后難得的平靜。
清風拂過,卷起絲絲血腥氣息。姒伯陽緩緩睜開雙眼,眸光中神采煥然,隱隱約約帶著一絲所向披靡的鋒芒。
“血戰一場,經歷生死考驗,我的劍術大有長進。大飛龍十三式這門殺生劍,雖入了邪路,卻最適合現在的我。”
姒伯陽垂目,撫摸著青銅劍“殺場之上,不外乎你死我活。在這一點上,大飛龍十三式性價比,遠高于雷法。”
他撫摸著劍柄,心緒平靜,波瀾不驚“況且,生死中自有大恐怖,終于讓我觸摸到了,煉就元神法力的契機。”
“只此一點,就不枉我在殺場上走一遭,收獲不小!”
在與兇獸的搏殺中,姒伯陽猶如在刀尖上跳舞。每一步都是游走在鋼絲上,一步步的挖掘出自身深藏的潛力。
最終打破自身枷鎖,一舉突破本來的瓶頸,觸碰到更高一重的境界。
姒伯陽現在就有種強烈的沖動,憑著這一點若隱若現的靈光。只待他靜心打磨,就能不靠外力證就金丹元神。
“只是這群兇獸的攻勢愈發兇險,也容不得我去閉關修行。那些兇獸可不會給我時間,讓我安穩的煉炁化神。”
他抬頭環顧著四周,戰力猶存的甲兵銳士們,默默的養精蓄銳,竭盡所能恢復氣力,等待下一場血戰的到來。
民兵們正在打掃戰場,一具具兇獸尸體被抬走。陣亡、重傷的將士,也被民兵們抬下城頭,就近安置在院落里。
戰后的士氣稍有低落,看著往日里的親朋,成了眼前一具具的尸體。陣陣寒風凜冽,不時夾雜著一兩聲啜泣。
姒伯陽沉默不語,再是響亮的口號,亦免不了失去親人的痛楚。戰場上的熱血過后,也該讓他們發泄一下情緒。
見著姒伯陽神態似有異樣,一旁的上陽仲,道“殺場之上,生死由命,主君無需太過掛懷。”
“您身先士卒,戰必為先,舍生忘死。所有的將士都看在眼里,您是一位合格的首領,沒有辜負先君的期望。”
姒伯陽艱難的一笑,道“以仲師的嚴苛程度,能得到仲師的夸獎,著實是不容易。”
“但您有一點說錯了,我姒伯陽沖在最前,不是為了給誰看的,更不是為了作秀,這對于伯陽來說毫無意義。”
“只是,伯陽既為首領,一輩子都是首領。正所謂權力越大,責任也越發,我要不沖在最前,又如何鼓舞士氣?”
正所謂危難之際,方能見到真顏色。血戰爆發的時機,或許不是很好,可它有效催化了姒伯陽對山陰氏的控制。
姒伯陽不顧危險,帶領編制殘缺的虎賁衛駐扎北門。在守備力量最薄弱的北城門,經歷了整整兩個時辰的血戰。
他表現出的勇武,完全征服了虎賁衛將士,乃至北門一帶的百姓黔首,讓這些人成為他執掌山陰的有力支持者。
不管姒伯陽有沒有這個心,可遭遇的危險確是實打實的。以他煉精化炁的修行,面對成群的兇獸屬實九死一生。
只憑著姒伯陽敢于豁出性命去拼,就讓他的威望,從中徹底的豎立起來,得到眾軍的的擁戴。
“大難當頭,我這個當首領的,要是整日龜縮在城中無所作為。無論他人怎么看我,我大致是看不起我自己的。”
姒伯陽鏗鏘有力,道“與其茍且求生,還不如奮力一搏。倘若兇獸破城,我甘愿葬身獸口,以免我百姓傷亡!”
姒伯陽與上陽仲的交談,并沒有遮遮掩掩,周圍不少人都聽到了這一番話,使得姒伯陽的形象一下偉岸了起來。
“砰,砰,砰,”
北城門上眾軍手持長戈,有節奏的敲擊盾牌,放聲高呼“死戰,死戰,死戰!!”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