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潮過后,滿目瘡痍。殘破的兇獸尸骸,染血的甲胄銅戈,插在城頭上的虎賁衛旌旗,在寒風呼嘯中獵獵作響。
一日一夜不眠不休,山陰氏全員上下都沒有昏沉感。城邑外肆虐的兇潮,很好的讓所有人,都把神經繃的很緊。
“這一次獸潮,讓咱山陰損失慘重。城墻破損,甲士傷亡,百姓失所。沒有十年休養生息,怕是緩不過這口氣?!?
上陽仲臉色極為沉重,整個人非但沒有大勝后的喜悅,反而有幾分悵然若失之態。
殘陽如血,一片蕭瑟。姒伯陽立于北門,姒梓滿等人在后,面對眼前慘烈景象,一位姒姓宗老不禁嘆了一口氣。
“丁口折損,倒在其次,神魂人物死傷過半。其中姒姓主脈,陣亡兩位宗老,孔謝虞魏四家,各陣亡一位族老?!?
“六位宗老族親死戰不退,拉著三頭異種同歸于盡。若沒他們的犧牲,咱們山陰氏早已化為焦土?!?
環顧四周的破敗不堪,姒伯陽吸了口氣,緩緩的吐出,道“他們不會白死,他們的犧牲是有價值的!”
“對,他們的犧牲是有價值的,”
眾人間氣氛稍稍凝重,雖說兇潮過后,他們理應松了一口氣??墒撬麄円鎸闯敝蟮纳坪?,依舊十分棘手。
誰都沒想到,除了被姒均末打死的肉翅虎以外。竟然有三頭異種藏于兇潮之中,給了山陰氏上下莫大‘驚喜’。
亦是山陰氏有氣運,這三頭異種不似肉翅虎,傳承有大兇血脈,只是一般的上古異種,被族老們硬生生兌掉。
要是這三頭異種,都有肉翅虎一般的強大血脈。就是山陰氏族老們再視死如歸,也頂不住這幾頭異種橫沖直撞。
姒梓滿面色沉重,道“這一幕,與五十年前何其相似。一樣的兇潮肆虐,禍害無度,我山陰何其多災多難?!?
“說打底,還是咱山陰氏漸漸沒落。沒有地祇層次的大能坐鎮,才讓我山陰深受兇潮之害,本身元氣不斷虧損?!?
“要是在山陰氏最強盛時,有地祇鎮壓族運,號令會稽莫敢不從。萬里會稽就是咱們的糧倉,由咱們予取予求。”
山陰氏始終都是闊過,第一代山陰氏首領,乃是被有崇氏主脈貶謫的姒姓子,以地祇級數的修為立足于會稽。
在山陰氏最風光的時候,神魂人物數以百計,至少三關圓滿的人物方能占據高位,堪比地祇的人物也有位。
姒伯陽平靜道“好漢不提當年勇,先輩們英明在前,咱們后輩更應奮起,不能讓先人因咱們不爭氣而蒙羞?!?
姒伯陽很清楚,一味沉浸過去的輝煌,只會把自己最后一點心氣,也給消磨殆盡。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山陰的強大,是要一點點的積累,不是坐在高門宅邸里空想,就能得來的。
面對姒伯陽的不滿,姒梓滿無奈的一笑,他如何其中害處。剛剛經歷大難的百姓黔首們,急需一份心理慰藉。
雖說這是望梅止渴,但能看到希望存在,總比只能看到失望強。
與眾人的目光相對,姒伯陽斬釘截鐵道“我們要重建家園,這里殘破的一磚一瓦,都是山陰人的血汗。”
“咱們雖遭遇挫折,可是這點磨難打不倒山陰。咱們會舔舐傷口,積蓄力量壯大自身,總有走向強大的一日?!?
姒伯陽的眼中猶如一團火,城頭上的眾人都能感受到他的熾烈,無不為姒伯陽的豪言,感到渾身熱血在沸騰。
————
姒均末宅邸,內室門前!
姒伯陽與姒梓滿、姒飛虎兩兄弟,三人站在碎石路間,不時抬頭張望,看向內室的方向,神色間異常的凝重。
在姒均末施陰雷震殺肉翅虎后,就因傷勢過重,一度陷入昏厥,被姒伯陽命人抬走,安置在他原來的府邸里。
所有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