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大地轟鳴作響,一千五百正兵列陣,殺伐血氣凝成實質,引動肅殺之機,在蒼穹間激蕩風雷,霹靂撕裂云霄。
霎時間,風起云涌,上陽仲手握馬鞭,翻身下馬,大步向前,拱手長拜,道“臣,參見主君,”
“哈哈,仲師,無需多禮,”
五十位黑衣衛分散在周匝,姒梓滿伸手扶起上陽仲,笑道“我這一出關,就聽聞仲師率軍掃北,威壓有鄮。”
“仲師,壯哉啊!”
上陽仲正色直言,道“主君謬贊,臣率軍北進,乃是先聲奪人,震懾為主。讓其不敢擅動刀兵,侵襲我山陰。”
“您所說的掃北,乃至威壓有鄮,都是旁人夸大其詞,不足為信。臣這些時日在有鄮氏進兵,也是如履薄冰。”
姒伯陽面上笑意淡了幾分,道“仲師,太過謙遜了。”
“臣,并非是謙遜,實是有感而發。”
上陽仲道“臣與虎賁都三衛,雖能讓有鄮氏忌憚一時。但要威壓有鄮氏,至少還需姒梓滿,以及兩都正兵。”
“有鄮氏終究是一方大氏族,立足會稽數十上百代,咱山陰氏雖強于有鄮氏,可要攻破有鄮氏,也不是易事。”
轟隆隆!
蒼穹之上,一道驚雷乍然一現,雷聲轟然炸響。群山之中回音不絕,山石窸窸窣窣震顫。
姒伯陽收斂笑意,搖頭道“仲師啊,你既然知道不是易事,你還向北進兵。你可知我當時,又是何等的心急。”
“就是虎賁都三衛正兵盡沒,我雖然會心痛,但這無傷山陰氏根本。可要是仲師也折在有鄮,你讓我如何是好?”
上陽仲無言以對,良久之后,道“臣,一時急切,沒想太多,只一心想著先發制人,后發制于人,臣知錯。”
見上陽仲認錯態度極好,姒伯陽臉色一緩,出言安撫,道“仲師,我知你一心為公,但你以后切勿再行險了。”
“您是先君親命的輔臣,是我山陰氏的柱石。您要是有個什么閃失,我山陰氏頭頂的的天,一下就塌了一角啊!”
上陽仲一臉動容,躬身一拜,道“臣,承蒙兩代主君不棄,厚遇無以復加,非粉身碎骨不足以報之。”
姒伯陽高聲道“仲師,談何粉身碎骨,咱還要你留著有用之身,與天下英雄角逐,看我山陰男兒的豪勇之姿。”
上陽仲神色一動,道“臣,亦心向往之。”
“好,”他接過黑衣衛士遞來的韁繩,翻身上馬,道“哈哈哈……好啊,且看,這片萬里山河,是誰家天下!”
上陽仲同樣上馬,坐下飛龍駒長嘶,道“臣,拭目以待,”
姒伯陽揮手下令,道“眾軍,三方軍陣不改,先后隊列不變,回撤山陰。”
“諾,”
三方軍陣的上空,殺伐血氣凝練之極,隱約可見一頭血虎之形。主持三方軍陣的三大衛率,同一時間吐氣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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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鄮氏,祖廟,
成百上千個燭臺,燭光搖曳。
“歷代先人在上,不肖子孫子舒,頓首!”
子舒跪在列祖列宗神主牌位前,目光森然冷漠,看著供奉臺上的一個個牌位,眸子中閃爍著一抹邪異的色彩。
這一股邪異在尋常時是見不到的,子舒隱藏極好,就是被稱為子姓擎天支柱的子煬,都沒見過如此邪異的子舒。
“唉,”
子舒對香火氣環繞的神主牌,嘆氣道“不肖子孫無能,致使大權旁落武家之手,讓其與子姓主脈分庭抗禮。”
“如今的有鄮氏,內有武家蠢蠢欲動,外有山陰氏咄咄相逼。偌大的有鄮氏,竟不知不覺中淪落到如此地步。”
“每每思之,子舒心痛不已,恨不能誅盡這些尸餐素位之輩,食起肉飲其血,讓有鄮氏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