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啪!
啪!
姒伯陽閉目假寐,門外一聲聲皮鞭脆響,傳入眾人的耳中。正堂中的眾人,神色自若,更有甚者,默默的數著鞭聲。
八十鞭刑很快打完,幾個黑衣衛士冷著臉,的拖著方謖走進正堂,一把將受刑昏死的方謖扔在地上,向姒伯陽拱手一拜。
“主君,鞭刑已畢,”
姒伯陽看著先前意氣風發的方謖,如今猶如死狗一般蜷縮一團,身上一道道血色鞭痕交錯,道“上鹽水,給我潑醒他。”
“諾!”
黑衣衛士聽令,立刻拎來一桶鹽水,嘩啦一下,一桶鹽水倒在方謖身上,鹽水滲入皮開肉綻的傷口上,直接把方謖痛醒。
“啊啊啊……”
方謖痛的直打滾,糜爛的傷口,沾上地上鹽水,渾身火辣辣的,恨不得把自己腫脹的皮肉,一刀刀給片下來,鉆心的疼。
姒伯陽面無表情,看著方謖一身血肉模糊的模樣,尤其是痛的打滾時,又沾上地上鹽水,在地面上留下一片片血色殷紅。
他聲音淡漠,道“你,能活著熬過鞭刑,不容易啊!”
“我還以為八十下鞭刑,用不了四十鞭,就能把你打死,看來是我小瞧你了。”
姒梓滿在一旁笑而不語,目光與姒伯陽交匯之時,二人若有若無的,同時以輕微弧度點了點頭,
要知道,山陰氏的刑鞭,是以百年虎筋鞣制而成,其韌性之強,能與尋常寶兵相比。一鞭抽下去,甚至能震斷利器。
一般煉就神骨的高手,硬挨上一鞭,立時骨斷筋傷。而足足八十下鞭刑之下,便是神魂級數大高手,都不一定能吃得消。
而方謖只是一個普通的神骨高手,一身神骨還未大成,硬吃了他八十記鞭刑,不死也是重傷。
若非姒梓滿秘密授意施刑的人,讓方謖留一口氣,只能傷不能不死。真要下重手,八十記刑鞭,方謖也就成了一灘血泥。
趴在地上的方謖緊咬牙關,強忍著身上鉆心刺骨的痛,聲音沙啞道“我是諸暨氏的使者,我……我是諸暨氏使者,你……”
“你……兩國交兵,不斬來使,你們怎么能……怎么能……我家主君,是不會放過你的,”
說實話,方謖的這一頓鞭刑,挨的著實冤枉。誰能想到只是說錯一句話,就落得如此下場。
最讓方謖沒想到的,還是山陰氏的肆無忌憚。但凡山陰氏對諸暨氏有三分忌憚,都不會隨便找個由頭,給他八十記鞭刑。
姒伯陽冷著臉,玩味道“他不放過我,他有什么資格不放過我?”
“從你們諸暨氏庇護有鄮余孽開始,你諸暨氏就沒把我山陰氏放在眼里。但凡有一分求和之心,你們就不會收留那幫余孽。”
“你,”
方謖聽出姒伯陽話音中,夾雜的那一絲殺機,急忙掙扎起身想要開口。
“還有什么好說的?”
姒伯陽冷哼了一聲,道“難道你敢說,諸暨氏對我們山陰,就沒點別的想法?”
“可笑,”
他卷起寬大的袖袍,慢條斯理的看著從方謖身上搜出來的文書,皺眉道“這話你說出來,怕是你自己都不信。”
“嘿……你們好大的胃口,讓我罷兵息戰,把占據的丁口、土地,還給那些子姓余孽,你們這是把我當成什么了?”
姒伯陽對文書上的內容,嗤之以鼻,手掌一搓,化作一點火光,將布帛燒成灰燼“是你們的應聲蟲,還是你們家養的狗?”
方謖費力的喘了口氣,質問道“山陰首領,你可知……你到底在做什么?”
“肆意刑罰,施以酷刑,獨斷專行。你莫不是以為,你就無人可制,可以肆意妄為。”
“我諸暨氏上萬精銳之師,早已枕戈以待,八大柱石無敵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