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帝君之神通,雖有攪亂一方地域天機之能。可天視地聽二神洞察的,卻是整個浩瀚九州神土。
而這還是天視地聽二神,尚未證入先天之境。倘若二神證得先天道境,以二神天視地聽之能,周天之事皆難逃二神耳目。
介時,上至九天九野,先天五方帝庭,下至九幽黃泉,十方冥羅陰殿,都在天視地聽二神察查之下,萬事萬物無所遁形。
正因為這二神有此能耐,才得以位列周天正神之數(shù),成為乾元金殿之重臣,深受天子帝宣器重,讓這二神執(zhí)掌監(jiān)察職司。
天子帝宣眼瞼微垂,帝袍輕輕晃動,淡淡道“天下九州發(fā)生何事,以至震動朝天鐘?”
天子至尊聲音平淡,卻有無窮威嚴夾雜,金殿之中一眾正神,一個個神色冰冷,目光投向天視地聽二神。
朝天鐘響,乃是驚天動地的大事!
無論朝天鐘幾響,都代表著九州氣運的動蕩。
上至天子至尊,下到周天正神,誰都不敢無視個中的影響。
畢竟,能引得九州氣運動蕩,便不是小事,足以讓諸神戒懼。
天視向天子帝宣拱了拱手,率先開口道“陛下,臣與臣弟,以天視地聽之術,遍觀九州山河社稷,發(fā)現(xiàn)南方有龍蛇出世。”
“這龍蛇……興兵戈,掌殺伐,吞弱滅強,氣運愈盛。由此震動九州氣數(shù),引得天鐘鳴響,地鼓顫動。”
“哦?”
天子帝宣不置可否,問道“區(qū)區(qū)南方小龍,有何能耐,何以震動天鐘?”
天視恭聲道“陛下圣明,本來以南方小龍之力,絕難震動天鐘。只是在南方龍蛇之后,北方幾州亦有幾條龍蛇出世。”
“正是這些龍蛇之命,南北呼應,聲威大振,竟震動金殿,引得天鐘鳴響,驚動圣駕。”
天視地聽二神洞察九州,對九州大小諸事,聽的清楚,看得明白。此時回話,條理分明,說清利害。
天子帝宣思量片刻,低聲呢喃“看來……這南北之地,都有龍蛇興起啊!”
這時,天視緩緩道“陛下,南北龍蛇出世,氣數(shù)沖撞金殿,是否要追究其罪。”
“追究?”
扶著帝榻,天子帝宣嘿嘿一笑,道“各位,你們說說,朕該不該追究這幾條龍蛇啊?”
一位手持白玉笏板的老正神,慢悠悠的進言,道“驚擾天子圣駕,其罪不小,若要追究,當興天兵伐之。”
“不妥,如此,大為不妥……”
另一位金甲威武神人,聲若洪鐘道“只是幾條龍蛇之命,機緣巧合,觸動天鐘,罪愆可大可小,還不至于以天兵伐之。”
“龍蛇之命者,必為諸侯,只因朝天鐘響,天子便興天兵,罷黜諸侯。此等理由,哪來能傳告天下?”
“這,讓天下諸侯作何感想?陛下,萬不可開此先例,否則諸侯與天子離心,才是社稷之患吶!”
“社稷之患,這算什么社稷之患?”
一位身形魁梧,顯化百丈真身的神人,眉頭一動,道“陛下,朝天鐘響,引得九州氣運震動,要是興兵,這理由足矣。”
“天子為君,諸侯為臣,此謂君臣有序。倘若一味顧及、遷就諸侯,而墮天子圣道之威,長此以往,帝威不存,諸侯必亂。”
“天子治九州,憑的正是天子至尊的威嚴,如若天子威嚴不復,諸侯未必還會敬服。”
帝宣聞言,失笑道“沒有這么嚴重,哪里有這么嚴重,你們說的都太過危言聳聽了。”
“朝天鐘鳴響,雖讓九州震動,可只一響而已,還沒到影響江山社稷的地步。”
話音剛落,一眾周天正神躬身一拜,恭聲道“臣等,敬憑尊意!!”
“好,好個敬憑尊意啊!”
天子帝宣道“兵者,國之大事,重中之重,豈能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