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苗,苗都!
九黎宮,姜單一襲黑衣,腰間配苗刀,端坐于高位。
一位位地祇級數(shù)的重臣,拱衛(wèi)于殿中,絲絲清光流溢,化作諸般異象沉浮。
這些異象之中,不乏日月齊輝,龍鳳交鳴,百獸朝拜,更有星河璀璨,高懸殿頂。
姜單眸光明滅,聲音冷漠,道“吳國,真的封鎖了越國,姬諸樊那老兒,還是有些本事的。”
姜禮站在殿前,神色凝重,道“上君,吳越之間的爭斗,愈演愈烈,今日吳國封鎖越國,焉知明日越國又會如何反擊。”
“臣觀那位越君,少年得志,年輕氣盛,性情剛硬,眼里不揉沙子。吳國這么屢次欺壓越國,這越君必不會忍下這口氣。”
姜禮輕聲道“依臣看來,這吳越兩國,還有的爭呢!”
“還有的爭?”
姜單呵呵一笑,道“有的爭就好,怕就怕他們不爭,他們要是不爭,才與我三苗的利益相悖。”
說著,他徐徐起身,走下上位,道“只是,揚州有一個曲國就夠了,寡人不想看到第二個曲國的出現(xiàn)。”
須知,吳越潛力巨大,兩國若是混一,以此為根基,足以撐得起一個公侯之位,這是三苗所不能容忍的。
三苗已將揚州,視做自家的根本。在自家的根本之地,有一個曲侯,對三苗上下而言,已然是很扎眼了。
要是在曲侯之后,再出一個吳侯亦或是越侯,兩大國侯前后呼應,勢必會削弱霸主三苗對揚州的掌控力度。
姜禮頷首,道“臣知上君所想,但吳國封鎖越國,雖能得一時之利,可臣敢在此保證,越國不會這么輕易亡國。”
“雖然,臣很不想承認,可初立的越國,已經(jīng)有了一股韌性。吳國可以打壓越國,乃是封鎖越國,卻無法讓越國分崩離析。”
“要滅亡越國,只憑這些小伎倆,還是不夠的。如今的越國,只有真刀真槍,以堂堂正正之師,大軍攻伐,才有滅越之機。”
“吳越……”
姜單冷笑道“這已經(jīng)成了咱三苗的一塊心病,心病還需心藥醫(yī),你看有沒有可能,徹底的……除掉這塊心病?”
姜禮當即道“難,很難,吳越兩國的實力,不可小覷。再有一個曲侯從中作梗,若要除掉這塊心病,委實是太難了。”
“我三苗若要對吳越動手,曲國勢必不會坐視不理,一旦曲國下場,我三苗腹背受敵,其中的風險太大了。”
“上君,若要滅吳越,必先滅曲國,不將曲國這根肉中刺拔掉,實在不宜對其他諸侯動兵。”
姜單走到姜禮的身前,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拍了怕姜禮的肩膀,道“你這一趟越國,沒有白去,成長了不少。”
”好啊,真好啊,我三苗姜姓后繼有人矣!”
姜單看著眼前的后輩,道“不枉寡人給你機會,讓你歷練,看來你是被歷練出來了。”
姜禮拱手,道“臣,謝過上君栽培,”
姜單慢悠悠道“這也是你小子爭氣,若是你小子不爭氣,就是我再有心栽培,你也成不了氣候。”
“你說的沒錯,曲國……就是咱的肉中刺,在這根刺沒有拔出來之前,向其他列國動兵,只會把這些諸侯推到咱們對立面。”
“曲國不倒,我三苗就無法真正號令七十二路諸侯。”
姜禮低聲道“上君,吳越相爭,短時間內不可能有結果,但我三苗與曲國的霸權之爭,卻即將塵埃落定了。”
“只要三苗滅掉曲國,踏著曲國的殘垣,定能威懾列國。由此,為我三苗姜姓重回帝族之列,鋪平道路。”
誰都想不到,此時的三苗,已然厲兵秣馬,做好了與同為揚州大國的曲國,開戰(zhàn)的準備。
三苗公姜單明顯是不動則已,動就要釘死曲國,亡其國祚,覆其宗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