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君,”
上陽仲看著走出虛空的姒伯陽,急忙施禮,道:“您,可算是回來了!”
在上陽仲的身后,以鐵騫、齊庸等大臣為首,眾位文武紛紛下拜,恭聲道:“臣等,恭迎上君。”
姒伯陽手執(zhí)簡牘,目光掃過校場中的一眾文武,淡淡道:“怎么,你們這些人這么閑的嗎?還有閑功夫來太宰府謁見?”
鐵騫沉著臉,道:“上君,非是臣等閑極生事,而是國不可一日無君吶!”
“您可知。自從您日前駕臨太宰府后,三日未曾出府,國朝亦三日無人主持,臣等憂心上君安危,這才聯(lián)袂請見上君。”
姒伯陽看了一眼天色,指尖稍稍一動,呢喃道:“三日?看來,天外虛空與山海界之間的時間流逝,并不一致。”
姒伯陽是何等人物,作為三花聚頂,五炁朝元之人,只差打磨法力、道體,與自身道行相匹配,就能證天仙大道的存在。
本身的智慧之通達,遠超凡俗想象。鐵騫只提了一句‘三日’,就讓姒伯陽恍然明悟到,這當(dāng)中的關(guān)鍵所在。
畢竟,在姒伯陽的認知中,算上在太宰府駐足,以及他身入虛空,參悟天仙大道的時間,絕不會超過兩日。
而現(xiàn)在姒伯陽,卻從鐵騫口中,聽到了一個與他所感知到的時間,姒伯陽自然會想到,這里面究竟有什么關(guān)竅。
姒伯陽極其確定,鐵騫沒必要在這事上欺瞞姒伯陽,滿朝文武也不可能坐視鐵騫的欺瞞。
姒伯陽抬頭,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蒼茫天宇。道:“三日不上朝,確實有些說不過去,也難怪你們會來太宰府尋寡人。”
“好了,這太宰府,也不適合咱們議事,先回寡人的公邸再說。”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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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邸,主殿,
跨過殿門,姒伯陽徑直坐在上首,以上陽仲、鐵騫等人為首的文武,則紛紛站立左右。
姒伯陽坐下后,道:“想必你們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知道寡人為何在太宰府,駐足長達三日之久了吧?”
鐵騫肅聲,道:“稟告上君,在太宰府的時候,太宰就已將其中內(nèi)情,詳盡的告訴了我等。”
“上君,您乃萬金之軀,一國榮辱,盡數(shù)系于一身,您若有個閃失,讓我等臣工,又該如何是好?”
看鐵騫神態(tài),姒伯陽就知道,鐵騫定是要出言勸諫。
鐵騫這人看似城府不淺,手段老辣,實則與他兒子鐵牛一樣,都是腦子一根筋的家伙。
這種人認準了的人和事,可以說是八匹馬都拉不回來。就算姒伯陽是主君,對他也沒有辦法可想。
當(dāng)然,也是因為鐵家父子腦子一根筋,對姒伯陽父子兩代都忠心耿耿,所以才深得姒伯陽的信重,由其執(zhí)掌兵權(quán)。
鐵騫上前一步,沉聲道:“這國不可一日無君,列位臣工雖能處理政務(wù),可沒有上君在朝,臣等名不正,則言不順。”
“言不順,則事不成!”
看鐵騫越說越重,姒伯陽一擺手,道:“好了,好了,寡人知道,列位臣工是擔(dān)心寡人,不想讓寡人一身涉險。”
“可是啊……寡人不冒這個險,讓誰去冒這個險?”
“讓那些最多只有神魂修行的將士冒險,還是讓剛剛傷了元氣的太宰,冒這個險?”
姒伯陽淡淡道:“寡人知道,自己背負著整個越國的興衰,但寡人更知道,該冒險的時候,寡人必須身先士卒。”
“沒有寡人這個君上,在前面引路,你們說說,這陣器萬一有個紕漏,又要死多少人?”
說到這里,姒伯陽語氣一重:“怎么?我姒伯陽的命是命,難道我越國將士的命,就不是命了?”
鐵騫漲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