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后,刷新
百年社稷,毀于一旦,乾室子孫,誰又能咽得下這口氣。
要知道,本是天潢貴胄的他們,現如今跌入塵埃,還要每日擔驚受怕,生怕被清算,那始作俑者就是呂后。
在呂后‘天授稱帝’,改朝換代之后,這位前太后就開始大肆屠殺乾室皇親,大搞株連,殺戮極盛。
一時間,殺的人頭滾滾,血流成河。
在這血色恐怖下,呂后的暗諜悄然之間,遍布大業十三州府。這些暗諜權利極大,特許案諜先斬后奏,便宜行事。
對此,朝野上下的明眼人,都知道呂后是在清洗乾室死忠。只要將乾室死忠之人徹底清除,大業江山也就再無隱患了。
呂后的手段,毋庸置疑的毒辣,天授稱帝之后的八年間。呂后一手掀起了三大案,每一件大案,都以屠戮數萬人為落幕。
那東都荒郊,數萬尸骸壘成的白骨山,足以讓大多數人為之喪膽。
便是鼎鼎有名的豪俠,面對尸山血海,都不一定能安之若素。
這三大案牽連之廣,處理手段之酷厲,朝野上下無不噤若寒蟬。
面對這樣一位手腕強硬,心性城府深不可測的女帝,任誰都有一種,時刻在刀尖上游走的感覺。
“主持謬贊了,”
姒伯陽神色自若,道:“若非老主持栽培,玄機也就只是個普普通通的沙彌而已。”
“這十四年來,玄機要是只鉆研佛經,無論是什么出身,也都只會泯然于眾人矣。”
“正是老主持不遺余力的栽培,弟子才有今時今日的學識。”
老主持看著姒伯陽面上的平淡,道:“你不用謙虛,你要不是這塊材料的話,我再如何培養你,你也成不了氣候。”
“事實證明,你確實是這塊材料!”
老主持說到這里,話音一頓,沉默片刻,道:“十四年,一晃十四年過去了。”
“當年你來到懷化寺的時候,還只有這么一丁點大,如今十四年過去,也長成男子漢了。”
“不過,十四年時間,也確實可以改變很多人和事。”
“至少,十四年前的天下,還是你楊乾的天下,而十四年后的今天,卻是呂業的天下。”
姒伯陽道:“是啊,十四年前還是楊姓天下,只過了十四年,竟然就乾坤顛倒了。”
“天授,好一個天授,也不知那是呂后自欺欺人,還是她真就如此想的。”
老主持抬頭,看著眉宇之間,隱含鋒芒的少年僧人,道:“玄機,你與呂后間的恩怨,我懷化寺是無能為力的。”
“老僧受人之托,將你帶入懷化寺,養了你一十四年。十四年吶,這十四年來,老僧也算是忠人之事了。”
“現在,你已長大成人,不應該繼續留在寺中,繼續參禪禮佛。你應該去更為廣闊的天地,闖出一番名堂。”
“你不應該忘了,你是大乾皇孫,就算你想要做個普通僧人,那些忠于楊乾,心懷楊乾的人,也不會同意的。”
“老主持,”姒伯陽心頭一動,看著神容冷峻的老僧,道:“您,是想讓我離寺?”
“南無本師無量壽佛,”
老主持雙手合十,誦念了一聲佛號,道:“沒錯,該離開了,懷化寺養育了你十四年,你也確實到了該離開的時候。”
“稚鳥若想長成蒼鷹,總是想在他人羽翼下成長,還是不成的。”
“老主持,這,”
姒伯陽眉頭一皺,此時的他,著實是有些舉棋不定。
說實話,別看他已經完全融合了這具身體的所有記憶,行為舉止與這具身體以前一般無二。
可是姒伯陽到底是初入這方世界,哪怕與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