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雪花對現在的月份和海拔來說,是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今日整體陰暗,車前窗的玻璃一會兒落了一層雪花,可沒等雨刷器工作,便穿過了降雪區域,被風快速吹散。
這一路的村落更少,遠遠的在山腳下,很少超過十棟房屋,更別說看到人影。
道路兩旁的草原很多都是濕地,在寒冷的季節依舊處于冰封的狀態,讓草顯得東一叢西一叢的,偶爾能看到幾只飛鳥落在其間。
剛才經過一片被人修整過可以停車的地方時,陳然替換了開車的秋澄。秋澄躲在角落上了廁所,抖索著跑進車內,沒再提什么跪不跪的事情,陳然自然也不會提。
不知道是酒勁沒完全消除,還是到了中午,陳然需要睡一覺,反正開車完全不在狀態,倒在限速的合理范圍內,讓一輛又一輛車呼嘯而過。
不過,兩人都不著急路途的事情,慢一點就慢一點,只要能到縣里,找上住宿的就行。
緩緩地還在山間行駛,也不記得穿過了幾重云霧,好像無窮無盡,兩人都已做好了前途全是風雪的準備。
可惜,兩人雖然有了希夏邦馬峰之前強烈暴風雪的經歷,卻并沒長多少經驗,忘了這可是在高原,海拔越高,云層相對的也就越低,風雪也就越大。
看著隨著車輛往上逐漸濃密的風雪,兩人依舊笑個不停,這風雪算個什么事?的確,降雪量跟之前比,還是差很多的,那次大風雪的時候,雨刮器最快的速度都不顯得快,而這次中等速度就勉強可以應付,更何況還能清晰地看到道路兩側幾十米的草原,上次可什么都看不見的。
輕松之余,秋澄也搖下了車窗,伸出右手,感受雪落到掌心又融化的冰涼。
好像是到了山頂,竟似乎能看到遠山,像一副濃墨淡彩的國畫。秋澄心念一動,覺得外面并沒那么冷,便喊著讓陳然停在了旁邊的空地上,拎著相機走到了山邊。
確實很美,只是與想象的不同,不到一分鐘秋澄便覺得冷氣攻破了厚重的羽絨服,開始往里面較為淡薄的衣服上涌,忙跑了回去。
“給我暖暖手。”秋澄呲牙咧嘴地搓著雙手,已經微微泛紅。
陳然正要去捂,秋澄的手卻調皮地順著袖口往里面伸了進去,下意識縮了一下之后,捏住了秋澄的手腕。
“好了,開車吧,趕緊打火。”秋澄將手伸了出來,仍搓個不停。
然而,秋澄把手放在吹風口,還沒怎么感受到那股暖風,陳然猛地拉起了手剎,快速掛到了檔。
“怎么回事?”秋澄被閃了一下,幸好車輛沒提速,并沒什么危險,只聽到后座傳來水果滾動到底板上的聲音。
“剎車失靈了。剛才我踩不下去,方向盤也轉不動……”
陳然驚慌失措,低頭看看腳下,剎車和油門處沒有任何的阻礙,現在又踩了一下,還是那種硬邦邦的感覺。等抬頭看的時候,才發現儀表盤上已經閃爍了四個紅色的報警燈。
“啊?那怎么辦?”方向盤和剎車都失靈,那車還怎么開,更何況馬上要往山下去。秋澄手足無措,不知道是不是嚇傻了,還沒有慌亂。
“等下我試試。”陳然喘過剛才紊亂的氣息,鎮定了一下心神,把車先熄了火,停了片刻,又打著,等自檢結束,再沒那幾個報警燈,試了試方向盤和剎車,又恢復了正常的狀態。
剛才是怎么回事?難道是我剎車和油門同時踩到了?還是停車的時候,方向盤沒回正?
陳然對車輛的知識也是有限的很,沒有思索明白,但又沒看出新的問題,覺得只是暫時問題,也沒太過在意,松了手剎,看車輛緩緩向前,更是放松了下來。
由于是下山,外面還下著雪,陳然擔心地面濕滑,沒太敢完全松了剎車踩油門。也幸好如此,不到十來米,陳然又感受到剎車傳來的堅硬感,方向盤也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