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隊的救護車就已經到了賓館下面。
直到他被抬上車,楊米才漸漸收回精神的壓制,相信很快他就會清醒。接應的人會給他一個不同的版本,至少短期內,他不會知道他被救的實情,等她要是真能有所突破后再說吧!
胡毅做了一個悠長悠長而光怪陸離的夢。他夢到了他的小米駕著風火雷霆沖殺而來,他們相聚在冰雪烈焰交融的地獄,彼此相攜,完全不去在意周圍是地獄還是天堂,她們就那樣安心的擁抱著彼此,還有,一個仿佛永恒般長久的繾綣溫柔的甜蜜的吻。
可是,這個夢醒了。
醒來后的胡毅,看到的就是軍隊病房的綠色和白色。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他這是到了哪里?他拋開夢境的沉醉,回想一下,難道他沒有被鷹嘴峰上塌陷的漩渦帶走,而是被丟出來了?難道上天連那樣的機會都不肯給我,死都不讓我和她在一起嗎?
胡毅發出靈魂的拷問,他沒有劫后余生的欣喜,只有無盡的悲涼,還有點犯錯孩子般的沮喪和心虛。
胡毅還有些虛弱,身體軟的連動個手指都吃力,他無奈的轉動了一圈眼珠,才看到床前還站著兩位醫生。
他是身體連著各種五花八門的儀器,感覺有種解剖小白鼠樣的憋屈。
年老的醫生看到他醒來,很是欣慰,對上他看來的目光,面上有一秒鐘的尷尬。
年輕些的醫生倒是沒什么不好意思,很狗腿的和他打招呼,例行公事的詢問他是否知道自己的姓名,年齡,能不能看清東西,身體感覺哪里疼痛等等。
胡毅的回答,最初有些含混,吐字不清,但很快就得到了緩解,年輕醫生問完時,基本上已經恢復了清晰。
老醫生可能是考慮到尷尬的畢竟又不是自己,沒必要自己在那兒糾結,便很大方的向胡毅做了自我介紹,還有胡毅目前的情況說明。
“是這樣的胡毅同志,你是今天早上被轉入我們豐城軍區總院的,現在是下午兩點五十,你母親,程院長剛剛離開,說是要去安排你后續的治療和恢復。目前你的狀況還算良好,沒有大的問題,就是元氣虧損的有些重,需要好好的保養,相信很快就能恢復。”
胡毅一頭的霧水,他不是在古城嗎?怎么跑豐城來了,好像這里是楊米的老家附近,這是有什么奇妙的聯系嗎?心里又是一痛。
然后,老醫生又很善解人意的道“程院長還讓我轉告你,那位楊米同志已經找到了,她很好,讓你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