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被道出了半句真相,白郅的眼底仍是毫無波瀾,神情甚至比方才還更要無奈,“二姑娘……”
“若侯爺是因為才受封侯爵,若是當下便與丞相有姻親,怕遭官家忌憚,我是可以等的,只需侯爺能給我一個準信,不論幾年,我都能等……”
微風再一次輕吹起,帶動了湖邊矮樹的紙條,有些長垂至湖面的枝條也接連帶動著湖面,使之泛起陣陣漣漪。
鄒關鳶的這番話,猶如石子被丟進水中,也似帶起了人心中的漣漪,尤其是她自己的。
鄒關鳶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思維的運作甚至不曾跟上她的肢體,一些本應壓在心底的話,也在此刻道了出來。
看著鄒關鳶懇切無比的眼神,白郅最終并未說什么言辭確切的話,“如今情勢,確實不宜結親娶妻,還需避嫌一些時日……”
白郅的話還未講完,鄒關鳶便有些欣然地接過話勢,“我知道了,我會等這段時日過去,等到侯爺愿意應下婚約,迎娶我的那一天的?!?
說罷,鄒關鳶便有些羞怯地低頭小步快走,往其他方向走去了。
如覓見自家姑娘低著頭跑開,甚至不曾回眼看向她那一處,當即就很是捉急地跟了上去。
目送那主仆二人離開后,白郅恢復回他們還不曾來之時,面無表情的狀態,只是心中又多了幾分憂息。
為了不讓此后諸多事情往不可預知的方向走去,他只好這般做了。
白郅低下頭往池中看去,剛巧有幾尾魚游過來,翻了個身又游遠了。
……
沈柚默又一次默默地把一張寫滿了字的舊紙折成了一只新的蝴蝶,隨后又拿起一旁擱置在筆架上的細毛毛筆,在蝴蝶翼上特意空出來的空位寫上她自己做出來的詩詞。
遙似還香徑,不曾失君心,且聽娓道來。
“姑娘,你怎么盡是寫些毫無條理的詩句???”
雪霜接過沈柚默遞給她的紙蝴蝶時,很是自然而然的看了一眼最后添上去的幾句,便很是疑惑的問了出口。
經歷多次后,雪霜此時早已能看破紙蝴蝶上后來新添的是那些詞句,只是她至今仍然沒能看懂,她家姑娘寫的究竟是什么意思,每每詢問又不能得到相對的答案,弄得她更是奇疑了。
“每回你都問一樣的問題,就不能不問么,明知我不會回答,你還是趕緊去找宋嬤嬤吧,免得遲了?!鄙蜩帜凉至艘宦?,然后推催著讓雪霜趕緊去。
這個時候,宋婆子也剛好來到門外,看著一臉欣然的沈柚默,以及被推著往外走,一臉不情愿的雪霜,便很是無奈的搖搖頭走了進去,很是熟練的拿過雪霜手心之中的東西。
“姑娘啊,以后還是老身過來拿吧,也免得讓雪霜這些小娃子犯了難。”
沈柚默看著宋婆子一臉慈切又不忍說責的神情,便露出一個俏皮的笑容,道“知道啦,以后我呀就直接找您幫我,不為難我這些總是有許多疑問,又總不肯替我做個小事的女使了。”
“姑娘!”聽著沈柚默的話,一旁的雪霜皺起小眉,很是不開心的喊了一聲。
宋婆子再一次嘆息著搖了搖頭,然后便小心收起手中的紙蝴蝶,慢不退后走出了屋外。
沈柚默目送宋婆子離開自己視線之后,就轉身回到檀木桌前,準備再一次抄寫自己所要默寫的詩文。
還不等沈柚默默寫完一整首七言律詩,跟在何怡語身邊的張婆子便忽然來到屋中,很是恭敬的行了一禮。
“郡主,夫人想尋你聊些嘮嗑話,還請跟隨老身過去吧?!?
“阿娘?阿娘想要與我說些什么?”沈柚默擱下筆,有些奇怪的反問一句,但舉止上并沒有要跟著過去的意思,“不過,既然是阿娘要尋我說話,理應是直接來我這處,為何要讓我去一趟,我這分明還沒出思己過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