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小姑娘的少女心動罷了,總會對救了她的第一個異性產生一些不真實的錯覺。”
那天,是鄒關鳶站在門旁聽到的白郅所言的話,這句話讓她的心就如同再吃了一劑定心丸一般,更為堅定了些。
“安平侯的心思,可真是比我們這些女子還更難猜測千倍呢。”
因為來往比較相近的關系,每隔個日,李洛嫻和蘇妙彤都會與鄒關鳶相邀一齊到茶樓吃茶。而他們常來的茶樓自雪堂,與杏花樓乃是同一個東家,這一點在度英城中是廣為人知的一件事,當然也會有那么幾個不知勢的人不知道此事,每月都會鬧出一些啼笑皆非的笑話。
而就在李洛嫻說完那句話之后,樓下便有兩個混小子爭辯起城中哪家樓更為出名,甚至還牽扯上背后一般不常出現的東家。但偏偏與之相反的是,杏花樓和自雪堂的東家總會時常出現,還親自著手運營著各家其名下店鋪。
就在那無知二人剛爭辯完的下一刻,自雪堂的女東家便出現在他們面前,并且很是直接的接過掌柜遞來的這幾天營收的賬本上了樓。
看完一場簡單的鬧劇之后,蘇妙彤揮揮手招了一名剛巧經過的正在掃灑的老者。
“老翁,可否幫個忙,我們這間煮茶的白炭不夠了,還請去轉告店小二,讓他過來添一些來。”蘇妙彤不算客氣的指著屋中炭盆中在風吹動之下,就會泛起火光亮的即將燒沒了的炭。
老者慢慢轉身看了一眼,便很是客氣的微俯了一下身,言語間的語氣則顯得有氣無力一般的滄桑,“我一會兒便去喊人來,請,姑娘們稍等,片刻。”
言罷,老者才邁著蹣跚的步伐,拿著掃帚和木桶往樓下走去,而蘇妙彤則站在門邊,看著老者一步步離開自己的視野。
李洛嫻抬眸看過去,雙唇微動,但什么都沒說出口,又自顧地拿起一旁的火鉗,翻動了一下炭盆內正小燒著的白炭,一番翻動之后,原本平靜的熱水有一些沸騰翻滾起來。
“這白炭也是足夠的,也不必麻煩這么一位老者去取。”鄒關鳶捧起一盞剛沖泡好的茶,輕吹了一些氣后就品飲了一口。
蘇妙彤不以為然地落在在一側,并沒有著急就飲還冒著騰騰熱氣的茶,反而還抬起手,用帕子拭了拭似有若無的薄汗。
“當下看著雖夠,可不一定真的燒的那么久,這要是等到燒沒了再叫人取,只怕是要等上好些時候,那還不如直接回去了了當呢。”蘇妙彤說著還扭頭看了一下半掩著的門,繞有道理地繼續說著,“既然自雪堂請了這么一位老者老干活,那自然不是請了一尊祖宗供著的,這該干的活自然還是要做的。”
對于蘇妙彤的如此想法,其他二人只是默聲不語。
半刻之后,虛掩的門被敲響了幾聲,隨后就有一個很清秀的聲音從外面傳進。
“幾位客君,方才你們要的白炭已經送來了,還容小人幫添些白炭。”
“那便進來吧,還請快些。”蘇妙彤理了理鬢角飄散下的碎發,出聲言道。
“是,那小人便開門了。”
話音方落,外面候著的人便推開門,提著一筐竹編簍便走了進來。
當來換炭的人出現在三人視野中時,蘇妙彤是其中面色變得稍大的人,因為她沒想到,這人聲音雖然清秀,但居然是一位面目長得比較猙獰的男子說出,這使她很是不淡定。
換好炭后,小廝抬眼便注意到了臉色看著不太好的蘇妙彤,下意識便抬起空著的那只手捂著自己的半邊臉。
“既然換好了還不趕緊出去!”蘇妙彤很是沒好氣的大喊了一聲,嚇得小廝也忙忙拿著自己的東西走了出去,并且還很恭順的將門闔上。
“沒想到這自雪堂除了請一名垂垂老矣的老者,還竟然也請了模樣如此怖人的換炭小廝,就不怕把人都嚇跑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