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柚默百無聊賴地讀著教習嬤嬤吩咐閱讀的詩文,偶爾在一旁的白紙上書寫下自己看完的些許感想。
當閱讀至一段講述情人相思意的篇目時,沈柚默的心中的一些從未告知過他人的心思也跟著在腦中流轉,以至于連具體內容是些什么都不曾去留意了,只專注于自己心中所構想。
“姑娘?”研磨好墨的盼安才將墨條放下,轉眼便見自家姑娘又一次看書看的走神,便急忙輕聲喚了幾聲,以防她又像前些日子一不留神折斷了一支毛筆還不小心將手劃傷。
連連喚了幾聲后,沈柚默才慢悠悠回過神,看著手中的毛筆,便忙忙將筆撂下,將自己那還未全好的手縮了回去。
“姑娘,又在想些什么呢,這般失神,若是被夫人見著了,怕又是一通默寫了。”盼安見自家姑娘這副莫名巧趣的模樣,忍不住打趣了幾句。
“我這只是思考書中內容,思考的入了神而已,阿娘才不會無端說我呢。”沈柚默說著便把手中還拿著的書放下,隨即抬眸直視著盼安,“你可知最近安平侯都在忙何事?”
盼安聽言沉默了片刻,手上整理物品的動作也慢下許多,“姑娘,安平侯還能忙些什么呀,不就是還在查上回回府時遇著的險事么。不過這都好些天了,除了前些天那已亡的二人,安平侯便不曾查出些什么有用之事了,時至此時,婢子也不甚知曉安平侯在忙些什么。”
沈柚默不信,瞧著盼安似有些惱的神色,她認為之中定然是賭氣才這般說的。
盼安重重嘆息了一聲,“姑娘,婢子知曉又如何,不知曉亦如何,反正婢子是不會說的。前些天姑娘便因為與安平侯走的過近了,還害得姑娘手臂都被割傷,至今才結痂好起來,婢子著實不忍心見姑娘自尋傷痛。”
盼安很明白自己的這番話是勸不動姑娘的了,可即便如此,該說的該攔的還是要的,若是能攔下倒還好,沒能攔下,便也只能盡量護著。
沈柚默同樣也知盼安對她的關心,可有些事情還是需要她多多去了解,才不至于落他人一步。雖然前三回都是這般,可之后會如何,她也吃不準。
沈柚默有時候會去想,若是此世真的可以就此放棄了,那她的命運,會否會有改變。她實在是說不準,可即便腦海中偶爾有放棄的想法,她的心卻不舍得就這么棄了。
盼安安靜地看著沈柚默再次陷入沉思,默聲收拾著桌上的些許凌亂。
一盞茶之后,盼安像是妥協了一般,輕聲說著近日來聽聞到的事情。
“姑娘,近幾日安平侯大多在西城那邊的主街巡查,婢子有聽聞說,是在查探那已亡的二人身份時發(fā)現的,許是那邊有什么端倪,已經一連在那處轉悠了多天,至于有無查到些什么,這個婢子便打聽不出來了。”
盼安將最后的一本書放置在一疊書的最上方,在說的時候偶爾頓手思索了些許。將物品全部歸類之后,盼安才又說著自己心中猜想。
“若是安平侯真在那處查到了些與之有關聯的事情,想必會親自到府商論的。只是自上回宋姑娘到府外后,安平侯便沒有再來了,想必是追查的方向錯了。”
沈柚默很是沉著的思考了片刻,隨后便撐著桌子站了起來,而這突然間的一下,震的桌子都好似晃了晃,尖銳刺耳的響了幾聲。
“盼安,我想跟去看看,看看這究竟有沒有查出什么,也剛好能防著其中有人知情瞞報,隱瞞我們本應知曉的事情。”
沈柚默說的很義正言辭,這副嚴正無比的表情,讓盼安都心生出一些確信來。
不等沈柚默恣意多片刻,一個很穩(wěn)重干練的聲音從外面響起,并且還越離越近。
“這只怕是為了能去見某個人,特意想出來的奇怪理由吧。”
“阿娘……”
從聲音響起到說話之人的出現,沈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