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舉止粗魯的爭了此位,其他還在挑選的人也不曾多言什么,只因那床的被褥是單調無比的灰白色,著實不甚討喜,也更是無人在前停留。
因生性怯懦,即便顏色不討喜,這名姑娘還是順從的選了這個。
片刻后,雖然在意料之內,但沈柚默還是覺得有些驚愕。即便只有九人,可選擇的也有九個,或多或少也是會有爭辯搶奪的,可在所有人選定之后,期間都不曾出現一次爭論的聲音,每個人都有一個唯一喜歡的顏色,不爭不鬧。
大抵是想明白了過來,其余人在準備整理自己的行囊時都回身對視了一下,眼眸中更是多了一份傾佩。
約莫半個時辰后,覺得在房中待著無趣的沈敏翡不由分說地牽著沈柚默四周閑逛了起來。
這座禮學堂并不算大,籠統估摸著只有國公府的一半多一些,但整個學堂的布局看起來倒是顯得很空曠,給人一種占地寬廣的錯覺。
不過這個估算還僅僅是圍墻之內的,圍墻外的沈柚默短時間內還不得機會去看。
然而還未逛到一半,沈柚默又一次見到白郅與那兩位像是姐妹的姑娘面對面站著,即便是那位個性怯懦的姑娘也跟著面帶些許小心翼翼的笑。
下意識的,沈柚默將雙手往暖和的衣袖內攏了攏,便想與沈敏翡說換一條路繞走。
但就像是故意的一般,沈柚默還沒來得及開口,那名較年長的姑娘就已經瞧見了她們,自然而然的,白郅也已經轉過身看了過來。
下一刻,白郅便抬腳往這邊走來,不消片刻,就已經走到了沈柚默面前。
沈柚默還不曾在心中思考為何時,手就已經被牽起,拉著往那邊走去。而被落下的沈敏翡跺了跺腳,也憤懣地跟了上去。
“侯爺你這是?”因為不明白白郅的舉動,在他拉著別的女子走過來后,白絳便問了一句,眉心也跟著緊皺著。
被別人這么直勾勾地盯著,還是現在這種情況,沈柚默心中多少有些不自在,心里更是不想在此處停留多半刻。
走進一看的沈敏翡微瞇了一下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這名女子,懷疑的神情完全展現在臉上。
白絳本是盯著沈柚默的,但也因為沈敏翡這般看她,便不悅地轉眸看了過去。
“我想起來了,你是上回那個,我阿娘帶著去見的舅公家的表姐!”
沈敏翡過于驚詫的聲音,使得沈柚默不自覺的轉頭兩頭看了看,心下也有些驚疑起來。
沈柚默忽而間想了起來,白郅這一代雖然沒有同邁的親兄弟姊妹,但白家可不單只一脈。而白郅父親的父親,還有一親兄弟,也是白郅的叔祖父那一脈,至今都還傳著。
白絳傲然地別開臉,像是很厭棄一般說道,“不過是小小門戶,自是端正了身份的,怎敢與公主攀親戚?”
“若不是同宗租的,本公主還不屑讓你這種陰陽怪氣兒的人為伍呢。”沈敏翡同樣轉過頭對著晴天翻了半白眼,同是不留情面的懟到。
看著她人臉色微變,沈柚默趕緊在事情變得更差之前將人拉到了自己身后,和聲和氣地勸說道,“敏翡,這位姐姐是長輩,我們為小輩,縱使身份再如何尊貴,也是需守輩分不忘禮的。”
“姐姐……”怯懦的姑娘也拉了一下白絳的手,眸中害怕神色未減半分。
白絳很不耐煩地甩開自己親妹妹的手,神情更是煩躁,“拉我做甚?不都言我是長輩了么,那自然得做的像個長輩模樣。”
白郅的神情也隨之一點點收斂起來,半晌后才開口道,“堂姐的脾氣確實該收收了,免得不好找夫家……”
“侯爺倒是好意思說我,你自己不都還要等上幾年才能成家,我自個兒都不著急,你就沒必要替我糟心了。”白絳環保著雙手,即便對方是白郅,她也是十分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