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北凌居士也并非是那種非要強迫人之人,便沒有拒絕李洛嫻這般真情實意的請求,于是張雙珠的計劃便也落了空。
事后在回傘閣的路上,張雙珠與沈柚默并肩行走,看著前方不快不慢、氣定神閑般走著的李洛嫻,臉上帶上了些輕蔑神情,“這個人可真不簡單,不愧是十九歲的大姐姐,可當真是別有心機。”
說著,張雙珠還轉頭看著身旁的沈柚默不做言語地思索著。
沈柚默被看的有些不自在,便聳聳肩問道“你這般看著我做甚,是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說著,還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但并沒有感覺到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雙珠姐姐,你在說什么啊?”沈柚默頓時有些不安起來,便想裝懵懂糊弄過去。
“雖然我平日里愛習武,但不代表有些事我發覺不出來,從第一日看到你與白侯之時,我便察覺你們的關系不大一般。”張雙珠雙手環抱,邊走邊打量了一下沈柚默,隨后單手撐著下巴,不大確定地說,“聽聞你與白侯在去年冬狩那日互相認了義兄妹,不過你們之間好似有些不太像是兄妹的地方。”
沈柚默看著張雙珠不太吃她這一套懵懂無知模樣,心中很是無奈,眼神也跟著往右邊飄去,不是很想回答這個問題。
但即便沈柚默不愿意說,張雙珠也很是樂意自己獨自揣測,“就第一日我瞧你看白侯那眼神,就不像是妹妹對待哥哥一般,有好幾回我都險些以為自己看花眼了。”
沈柚默暗自給自己擦了擦汗,心中也在疑惑自己是否在看白郅時,眼神當真有那般明顯,明顯到別人都能看出來?
不過,這般讓張雙珠猜測下去,即便她沒猜到,也難保他人不會借此發想,當即便扭頭看去,很是天真可愛的問了一句,“雙珠姐姐,你怎么會這般想啊,我聽著怪不好意思的。”
張雙珠先是愣了一下,最后又審視般地再看了沈柚默幾眼,無奈言道,“有些事情即便不想明白也是要明白的,而且別看我這般,四年后我可是要照夫家成親了的,人選都已經選定了幾個,就看四年后他們成就如何,為人如何再做決議,若是都不行再另選,怎么也不會超過二十。”
沈柚默眨了眨眼睛,神情好似沒太聽明白一般,但心中已然萬分感慨,四年后又將會是怎樣一副光景,而她是否又能如愿所償?
而走在前邊的李洛嫻也心思沉重,就連帶著身旁跟著的侍婢也心情繁雜。
“姑娘,你真的要打白侯的主意嗎?這萬一鄒二姑娘那邊……”侍婢左右瞧了幾眼,隨后小聲說道。
李洛嫻看了侍婢一眼,咬了咬牙道,“若是還能有別的選擇,我何必與鄒關鳶搶人?若不是家中非要安排我去博取更大的家族利益,我何至于走這一步?”
李洛嫻下意識捏緊了手,手中帕子也跟著緊皺起來,“別人倒是可以遂了心,尋一名待她好的如意郎君,而又憑什么要搏我的姻緣來足家勢?”
“姑娘可是家中嫡長女,主君與主母定然不會罔顧姑娘的姻緣,怎么也是會找一戶好人家……”
而侍婢還沒說完,李洛嫻便再一次打斷了她的話,“怎么不會?若不是為了家族利益與榮譽,我何至于到了十九歲還不曾婚配,還甚至來此處再挨個四年?父親不過是想讓我能嫁給其中一個皇子,才這般拖著我。而今大皇子慶王處自是無望了,便只能依靠其余兩名年紀尚小的二皇子與三皇子。這么算來,便只有德妃的二皇子珩王是父親的目標,而我偏偏大了他五歲,若是能成便罷,但若是白白荒廢了我的大好年華,這讓我如何心甘?”
李洛嫻心中是極氣的,甚至還想甩手,但因為身后還有人跟著,不好發作,便只能忍下不做任何舉動。
“我自是不愿搶奪她人意中人,但我若不做,最后就只得是我獨自凄苦,機會是要靠自己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