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出去!”鄒關鳶依舊淚眼婆娑,說話間鼻音都是極重的,“我很傷心,我只覺得,這一切都很是無望了……”
“鳶兒,莫要說傻話,一切都未塵埃落定,又如何說是無望?便是一時不如意,也終歸是按著本應按著的來走的。”聽著鄒關鳶的話,李樂瑤厲聲駁了一句,隨后又問聲勸導,“鳶兒,這不過是一個挫折罷了,若是連著一坎都不能過去,那你還不如早些放棄了白侯,換作另外之人吧,不過這般只怕是選誰都持恒不久了,最后便什么都沒了。”
屋內嗚咽的哭聲停頓了片刻,而后又是更為凄切的哭泣。
李樂瑤隨即側眼看了一下,候在一旁的家仆當即了然地悄悄走到門前,從袖口中拿出了一根扁平的鐵片,伸進了中間門縫內,慢慢往上面拉去。
頃刻間,緊鎖著的門被巧妙的從外面開開,還在哭泣的鄒關鳶聽到聲音,受驚地回過身,眼眶紅腫,臉上還掛著未流干凈的眼淚,容貌顯得很是憔悴。
門雖然被打開,但是一眾仆從婢女很識體地不曾因為好奇而冒著生命進屋,都一言不吭的守在屋外。
李樂瑤一見到鄒關鳶的這副容貌,面上很是心疼,但嘴上還是責備了起來,“鳶兒,你看你現在都成什么樣了,那還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模樣,若是讓你心念的白侯知曉了,那就更是渺茫了,如覓吉靜,進來給姑娘收拾妥帖了。”
聽到吩咐的如覓和吉靜齊齊垂頭走進屋中,可二人才碰到鄒關鳶的微凌亂的衣裳,手都被甩開。
“我不要,你們別碰我!”
“鳶兒,莫要任性,免得讓人見著看笑話。”李樂瑤此時也有些微慍,說話的語氣都比方才重了不少,“你瞧瞧你現在,成個什么模樣,所幸今日都是家中人,若是有個旁的些人剛巧來拜見,簡直是直接叫旁人見笑話。難不成除了白侯,其他人的看待你的印象便不重要了?他白侯就不會向旁人打聽你而今模樣?”
“簡直是越發不成樣子,怕是這些年把你給慣壞了,這般若是真的嫁過去,也遲早會丟人!”
好似極失望般,李樂瑤一甩袖便離開了,還帶著守在外邊的人一起離開了。
如覓走到門邊見人真的都已經走遠了,便嘆了一聲,又重新走到鄒關鳶身邊。
此時鄒關鳶也因為母親的一番話而有些晃神,很是驚愕于這番話竟然是母親對她說的。
“如覓,我是被母親厭棄了嗎?明明母親待我極好,前幾日還與我說知心話來著,為何今日會變得如此失望,難道是我……”鄒關鳶紅腫的眼眶又一次蓄滿淚水,神情也從方才的而傷心失意變為慌亂。
“姑娘,夫人只是一時對您這般失魂落魄的模樣感到失望而已。”如覓這時候才牽起了鄒關鳶的手,輕聲說道,“……姑娘這般任性胡鬧,與以往的姑娘完全大相徑庭,夫人自然是接受不過來,難免會惱氣姑娘。姑娘若方才便聽了夫人的話,也不至于會如此。”
“可我真的極傷心,一時不曾注意到……”鄒關鳶在如覓的點醒下,也終于反應過來自己方才確實過于任性了,完全失了閨秀模樣,就如同是一個妒婦一般,難看極了。可即便是明白過來了,鄒關鳶還是忍不住想為此辯解。
如覓又言,“婢子如何不知曉姑娘傷心,夫人見姑娘如此難過,心中也是很難受的。”
說著,如覓與一旁站著的吉靜對視了一眼,便都要上前替鄒關鳶收拾一下容貌。
但在著手前,如覓還是小聲勸說了一句,“姑娘,婢子先幫您收拾一下吧,這副模樣確實極丑的,也不會遲多少時間。”
鄒關鳶這回沒有再拍開二人的手了,就任由自己凌亂又毛燥起來的妝發重新梳整妥帖。
約莫半個時辰,一個得體娟秀又帶著些許凄清的女子模樣照映在鏡中。
“姑娘,婢子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