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何怡語怒氣沖沖地一拍桌子,也顧不得手掌疼痛,對著沈方嘲諷道,“這官家,便也是你的兄長吧,竟連一聲招呼都不打,還沒個商量,便將我的女兒當(dāng)做貨物般就恩賜出去了?可真是有生以來,聽過最大的笑話!”
何怡語此時很是氣急,已經(jīng)顧不得言語間有何不妥了,“默兒也是她的親侄女啊,怎的這般狠心,便如此隨意打發(fā)嫁出去了?如此來,我寧可我女兒莫要回來了!”
沈方倍感糾結(jié)和疲累,而他這個掙扎的神情都被何怡語盡數(shù)看入眼中,頓時便更惱氣了,“官人,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沒……夫人,我也是剛知曉此時。”沈方看著何怡語越發(fā)覺得狐疑地眼神,登時也跟著一拍桌子,直接將周圍之人都嚇懵了過去。
隨后在何怡語準備發(fā)作前,低聲下氣道,“我自是生氣極了,只是這旨意也都下來了,怕是再難更改了。且我覺著,默兒嫁過去,也并非全然不好,我瞧著安平侯是對咱們默兒有意,前些年不也發(fā)現(xiàn)默兒也有些屬意那安平侯。或許這之間是定有緣分的,若不然官家也不會如此賜婚。”
“有道是子女婚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是官家賜婚也當(dāng)有個提醒,也得容人有拒絕之機。”何怡語方才雖然嚇了一跳,想要發(fā)作,但在女兒婚姻大事前,她也有個主次先后,“你又不是不知道那白家和鄒家,原本便是他們父母之間有約在先,默兒這般因賜婚而橫插一腳,只怕日后遭人詬病,若晚之,便悔之晚矣!”
“可……”沈方還想說些什么勸一勸,但何怡語又一拍桌子,道,“你現(xiàn)在便讓人套馬車去宮城,若是說不退這門婚事,便不要回來了!”
對此時意見甚大的,還有諸多人,尤其是期盼了許久,本以為自己最后真的能如愿的鄒關(guān)鳶。
此時她已經(jīng)完全顧不得顏面了,她的顏面,在官家下旨賜婚,被賜婚給白郅的人并不是她之時,就已經(jīng)沒了。整個度英城都知曉,她日后定然是白侯白郅之妻,可偏偏天公不作美,一切成了笑話。
鄒關(guān)鳶哭著摔砸著房中的瓷器,一聲接著一聲響,直直砸了近十件瓷器之后,才像是累了一般,跌靠在座椅上。
呆坐片刻之后,鄒關(guān)鳶想起了一個人,便拉開房門,焦急呼喚著如覓,重新梳妝打扮。
杏花樓的某一間不起眼的雅間內(nèi),梅娘就如同早已知曉鄒關(guān)鳶會來尋她一般,早早打好了茶等著人到。
鄒關(guān)鳶還未敲門,梅娘便先出聲邀她進去一坐,并且請她吃茶。
看著面前茶香撲鼻的茶湯,鄒關(guān)鳶沒有任何心思去品飲它。她著急地把事情都講述了一遍,暗暗期盼著梅娘能給她一個好辦法,讓她能如愿嫁給白郅。
梅娘并不著急,而是慢悠悠品飲著自己親手所打泡的茶,茶香濃蘊芬芳,怡情溫和,好不愜意。
如覓見梅娘一副沒了主意的樣子,便輕聲勸說道,“姑娘,怕是梅娘也無辦法,若不如還是回去,向相爺和大公子求求助,指不準還比尋她更為有效。”
鄒關(guān)鳶搖了搖頭,“皇帝之意,官家顧著顏面都不會收回旨意,更何況是阿爹與哥哥,他們又能如何勸說官家?現(xiàn)下已經(jīng)沒有任何辦法了……”
“辦法倒也并非沒有,不過就看鄒姑娘可否愿意一博了。若是不愿,我說了也無用。”梅娘魅然一笑,本就充滿魅惑的雙眸就更顯得無比妖冶,便是左臉的燒傷都未能減弱這份天然氣質(zhì)半分。
鄒關(guān)鳶一聽還有辦法,便也顧不得別的了,很是焦心地說道,“還請梅娘子指點一二,無論什么,若是能讓我如愿,我都愿一試。”
梅娘又是一笑,做了個請的手勢,鄒關(guān)鳶當(dāng)即明白,捧起茶盞細細品味了一番茶湯。
見此,梅娘滿意地笑了,“我提點的辦法相對比較偏激。這辦法其一,如今官家親賜婚,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