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回的踏青,并不是僅僅讓下人們去采摘準備吃食,沈柚默還自己主動換了身樸素的衣裳,用襻膊將衣袖挽起,便提著個新編織的竹籃,與盼安雪霜一起去到林中采摘賞景。
其他一起來的人見到此景,也有幾個人表示不敢相信,但也有人覺著有趣,也跟著換了衣裳,提著籃子就跟著侍婢一起,同時還有幾名護衛在旁跟著,以免出現意外。
直到黃昏時分,遲遲不肯到來的白郅便在鄒頡已到了半個時辰后才來,樣子倒是沒裝到,倒還讓一些本就是想來看笑話的人見了一場很大的笑話。
“夫人,著實是有要緊事,才至于這般遲才來,若是不信,鄒兄亦可為我作證。”
白郅一到來,便跑到沈柚默面前很是誠懇的道歉。一旁見著了的人,便是連侍婢也都跟著捂嘴嬉皮笑臉,至于是什么樣的心情,沈柚默便是猜不清楚了的,但想來也不是什么好心思。
鄒頡在被點著了名后,倒也幫著白郅說了些話,“我確實能為白兄作證,又要緊的公務這事,確實不假,我們二人一同花費了好些時辰才得以早些完成。不過,我倒是早了白兄一些時辰來到,至于半個時辰間還發生了什么,那我便是不清楚了的。”
說完,鄒頡便有些幸災樂禍起來,白郅看著都忍不住咬了咬牙,滿臉懊惱。
沈柚默也并且有真要責備此事的心,只是多少還是要有個惱怨的樣子,又不能真的過于在意此事,這才不至于顯得過于涼薄或者過于善管制,免得又遭人口柄。
這個時候,李洛嫻便也從屋子中走了出來,見到站在一塊的沈柚默和白郅,又看了幾眼另一邊嬉皮笑臉的樣子,忽而說道,“臨時又公務,便也不是少見的,但起碼還有心要來陪著,倒只怕是有那個空閑,卻不愿意來陪吧,就比如我家官人,便也是因為嫌繁瑣又累人,便不肯來了,你說是吧,鳶娘子?”
鄒關鳶臉上的笑容慢慢斂起,神情有些不情不愿般,回應了李洛嫻一句。之后便松開了牽著林和榮的手,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直到鄒關鳶的身影不在之后,遠遠站在一旁的鄒頡才往自己的夫人那邊靠近。鄒頡剛走過去,林和榮便抬眸帶著嗔怪地看了一眼,面上似有不悅。
白郅也不顧周圍是否還有人,當即便環抱著沈柚默,滿帶愧疚地說道,語氣又極致寵溺,“聽侍婢們言,夫人今日可是親自去采摘了好些可吃的菜回來,不知可有全部做完,我也好展露一手,給夫人親做一盤好菜,聊作補償罷?”
而白郅的這番話,沈柚默聽著倒是有短暫的失神,但也很快便回過神來,半是不滿半是期待地說道,“有倒是還有,不過可不要你只做一道,得做好幾道才能勉強原諒你一回。”
看到這個場景,原先還在看笑話的一些侍婢便都忙忙去做別的事情了。只有流螢還板著一張臉,看著自家的主子,宛若監督一般,便是連折清與往拾,都忍不住往一旁撤開了一些距離,生怕會波及到自身。
但折清與往拾終究沒能躲過去,也硬是被白郅拉過去打下手了,而流螢就在一旁督促,時不時還出言催促他們不要偷懶。
回到屋子之后,沈柚默才得以有得片刻的放松。
“幸虧得今晚不必與其他人一起,這一日下來,著實累的慌……”沈柚默抱著屬于白郅的枕頭,平躺在床榻上,輕聲說道。
盼安掃視了一眼四周的窗,也放輕了聲音,打趣道,“夫人還是得多加留心些才是,指不定有人偷偷靠在墻外偷聽呢。”
盼安如此一說,驚得沈柚默連忙坐起,“盼安,你可莫要來嚇我,我不過只是想休息片刻,這般時時刻刻警惕著,著實辛苦啊!”
“夫人,晚膳已經做好了,侯爺正等著夫人前去呢。”雪霜興致沖沖地推開門,言語中滿是興奮,同時眼睛還快速地眨了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