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重新抬頭看去。
“不知你們還有什么意見?”沈柚默轉(zhuǎn)頭掃視了幾圈,跪著的侍婢一個個都不再吭聲,都是被方才的場面給嚇到了,頭也都埋得更低了些。
見狀,沈柚默悠悠地嘆了口氣,“也并非是我要對你們這些或心有意見怨念的人施以嚴(yán)懲,我非圣人,孰能無過?有些事情的處理也不能都討得所有人的歡心,自然是會有喜有怨,我也能明白。”
沈柚默一個個看著跪著的侍婢,這些人中大多年歲不大,也有些許是年紀(jì)長些的,但基本都是來了沒幾年,或多或少都是近些年才增添的人手,想來在當(dāng)時也是為了迎親做準(zhǔn)備。
一番思慮后,沈柚默才繼續(xù)說道,“有不滿之意間或怨念并非不可,只是有些人的想法著實(shí)太過險惡,譬如方才那一位,便是已經(jīng)想要摻和到我這個做夫人的事來了。有些事不可編排不可妄議更不可借此來蠱惑騙導(dǎo)他人,致使主人家名譽(yù)受損遭人侵害。”
沈柚默又喝了一口茶潤了潤嗓,“不過,我畢竟是第一次做夫人,也是第一次統(tǒng)轄整個宅府,多少有做的不夠妥善的地方,若是真有什么做的不好之處,你們大可不必私下編排議論,大可與我直說,都是想讓侯府平安和順的,說的好說的不好,都不會遭罰,但對于方才那種就另當(dāng)別論。”
瞧著侍婢紛紛抬起那有些詫異的臉,沈柚默輕笑了笑,隨之又轉(zhuǎn)頭看向跪在最邊上,臉上有著希冀的侍婢蝶惜。
一留意到此人,沈柚默下意識便與身后的宋婆子對視了一眼,想起了才將人都押來之時,宋婆子與她輕聲說的那番話。
就如同恍然想起般,沈柚默這才有些歡喜地向前俯身,看著蝶惜問道,“我忽然想起,宋婆子剛與我說,有一人要邀賞,說是將這些對我有意見的人供出來的侍婢,還記著叫蝶惜,是吧?”
而一聽到沈柚默的這番話,剛開心一陣子的侍婢們都冷下了臉,同時都附上了恐憂的神情。
對于這些侍婢的神情變化,沈柚默也觀察到了,只是沒有理會,專注于這名狀告的蝶惜。
蝶惜聽見說了自己的名字,便忙跪著往前拖行,臉上滿是信息,“是的,夫人,便是婢子向宋婆子將這些人供出,還望夫人看在婢子衷心護(hù)住的模樣,還請郡主能饒了婢子一命。”
“且饒了你?”沈柚默靠了回去,歪頭念叨了一句,眉頭輕蹙,而蝶惜則以為自己得到豁免,連忙拜謝。
沈柚默撐著頭,神情隨意,“那我便想問問,你們之間應(yīng)當(dāng)是走得很近,關(guān)系又不錯的,蝶惜你怎么就這般舍得了?”
“這些可都是關(guān)乎夫人聲譽(yù),便是關(guān)系再要好,婢子也不能違背了心意,違背了禮制約法呢?”蝶惜一副很是明白事理的模樣,大有大義滅親之態(tài)。
這個時候,著實(shí)是聽不下去蝶惜這般胡言亂語的另一名侍婢便大聲回懟了一句,“夫人莫要聽她亂說,在平日里,就屬她蝶惜情緒最為激動,近日來不得偷閑了,便是再私下也暗自罵了夫人好幾回了,她不過是個騙子,想要我們這群姊妹給她做攀榮附貴的墊腳石,這才臨時變卦撇清樂子個兒的。”
這番激烈的言辭后,沈柚默只是淡淡地注視了蝶惜一眼,隨后又看向了那名侍婢,“你是誰?”
侍婢沒想到會被問,當(dāng)即就愣了一下,隨后才聲音略有些發(fā)抖地答道,“回夫人話,婢子名為春寒,是一名后院干苦活累活的粗使侍婢。”
“你倒是不錯。”沈柚默笑了一下,微微地點(diǎn)了一下頭之后,又道,“宋婆子,這蝶惜不是想要獎賞嗎,便領(lǐng)她去拿賞吧,這種人前人后各一套的,自是要重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