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說話的聲音依舊很輕,輕的像是氣息虛浮般。
“姑娘,時辰還早呢,不如再睡一陣子,盼安和雪霜都會在姑娘旁邊護著,姑娘大可安心睡吧。”盼安的聲音同樣放得很輕,就如同是在哄著一個小姑娘睡覺一般,同時還伸手攙扶著沈柚默再一次睡下。
出于不安,沈柚默在躺下前下意識伸手按了一下枕頭,卻忽然間感受到一股涼意,又驚得甩手猛然站起。
這一下,就連盼安都給嚇著了,其他一旁的侍婢也都不明所以。
“枕頭有水意……我并非是在做夢。”此時不像方才,沈柚默才愣了一下便回過了神來,隨之還將被滴了幾滴水的枕頭拿了起來,走到燭燈旁認真看了看。
沈柚默發(fā)現(xiàn),雖然枕頭表面看上去與平時沒什么區(qū)別,但在燭光的照應下,還是有一處地方比旁邊的暗了一些。在明處都這般不好分辨,那方才在暗處自是更不容易發(fā)現(xiàn)這點區(qū)別。若非是她想著摸了一下枕頭,也定然不能發(fā)現(xiàn)這點區(qū)別。
確認了不是幻覺和夢魘后,侍婢與院外的侍從們也開始查找這此事的原由。
一陣忙活后,不知不覺天也已然大亮,一些事也比夜晚時好查了許多。
“夫人,小的們發(fā)現(xiàn)在臥居附近有一些類似于一些擴音的機關,里面擺放的一些石頭也還正掛著一些未有流干凈的水滴。”一名長得比較瘦壯的侍從雙手抱住作揖回話道,“想必這些機關就是夫人說言,夢里聽到的水滴聲的原因。”
“好,知道了,你繼續(xù)去忙吧。”沈柚默飲了口茶,氣息羸弱地回了一話。
再把茶盞放下后,沈柚默才幽幽地道,“看來背后設置這些機關的人,是想趁我還未曾恢復好身子之時,用這些稀奇古怪的詭譎之術驚嚇我,若是我心態(tài)差些,倒也是能直接給嚇得糊涂掉,便是最后未能被嚇死,被嚇傻也是于背后之人有益的。”
這番話,沈柚默并沒有刻意地去說給誰聽,反而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就連盼安和雪霜聽著也不知該作何說法。
“可是,這些又是誰弄的呢?”沈柚默抬起眼眸,看向了門外,語氣充滿疑惑和不解。可若是再細細感受,里面卻并不是疑惑,而是沒法證明是誰人所為的疲憊和無奈。
這個時候,方才離開不久的侍衛(wèi)又一次跑了回來,見他匆忙的模樣,沈柚默便沒有讓他行禮,而是讓他直接說。
“夫人,剛才已經(jīng)查明,自夫人床榻之上的屋頂被人故意撥開了一個筷嘴大小的孔,隨之又用一些機關儲存了些許水,至滲流出凝結了水滴便能垂直滴落下來。”侍衛(wèi)說罷又以低頭抱拳,“這些機關小的已經(jīng)讓人去拆了,同時還將屋頂重新整修了一番,其余之處并沒有發(fā)現(xiàn)可疑物品了。”
沈柚默無聲地點了點頭,便揮手侍從離開了。
自跟了沈柚默好幾年了,盼安和雪霜即便有些時候會猜不透她心里想著什么,但有些事她們還是能明白的,這時也都沒有多嘴說什么。
下午,事情還未全部查明,便又有人登門拜訪了。
沈敏翡剛下馬車,一瞧著門口站著的沈柚默,便很是心疼地奔了過去,忙忙攙扶著好似風一吹就會倒下的虛弱嬌人,一邊往里走一邊輕聲責備了幾句。
“柚子,你怎么來親自迎我了呢,你都還沒有恢復好,應該多注意休息才是……看你這眼下烏青,定時昨夜沒有好生休息了。”
說著,沈敏翡又看向盼安和雪霜,冷不零丁瞪了她們一眼,“你們也是,怎么也不管管你家郡主?”
盼安和雪霜互相對視了一眼,捂著嘴笑了笑,倒沒有解釋和反駁什么。
沈柚默笑著拉著沈敏翡的手,替著她這兩名無辜的隨身侍婢解釋道,“也不能怪她們,我若是不睡,她們也強迫不得我啊……你也別忙著掐我,我也是不得已的,我那屋子都還在匆忙整修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