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間的天地,是囚禁著鳥獸,囚禁著人類的一座巨大的樊籠。
山河,海洋,都被它所囚禁。
人類,這種代表了無上的智慧生物,何時才能夠掃除眼前所有的迷霧,窺探到那現實的真相呢?
一秒?
或者永恒?
……
當任鯤鵬的視線漸漸適應了這片色彩紛雜的世界之時,一切都改變了。
地上到處都是散落著酒瓶和煙頭,成堆的臟衣服上落滿了凌亂的煙灰,房間里就像是一個垃圾堆。
任鯤鵬好不容易才看到了羅山水。
他此刻蜷縮在一處墻角,在那陰沉的背景上顯得如此的暗黑系,就像是一根被遺棄了千萬年之久遠的枯死樹根。
他雙眼木然的看著眼前的地面和那懸掛在墻壁之上的紛雜影象。
他的眼中布滿了血絲,面容憔悴,就仿佛身軀已經完全承受不了那抹至極的重量似的。
羅山水已經沒有了靈魂。
這是任鯤鵬的第一眼判斷。
他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死寂般的枯萎和沉淪,就好像從那極度原始的舊時代被遺棄的人民的面容上所散發相出來的莫大死亡意味。
這是對于這個世界已經絲毫沒有了希望的光輝。
任鯤鵬這樣想著。
他有些沉痛的看著他的朋友,那曾經是一個何其充滿希望和信心的人啊,到底是什么事情,讓他完全喪失了對生活的熱切呢?
到底是什么啊?
難道這個時代的太陽光芒不夠熱烈嗎?
難道他的孩子沒有健康的成長嗎?
但現在,他卻像是被死神籠罩了一般。
天地是一座巨大的樊籠。
覆蓋和籠罩住了一切的生靈。
人們掙扎不得。
人們無法求生。
“話說,你一個小保安出現在這里可是有點不正常喲,蕭安。”
沈初夏歪著腦袋,發絲纖長,青絲如同水泄。
在今天的晚會中,她穿了件藍色的雪紡連衣裙,脖頸修長白嫩,紅唇性感妖嬈,身材曲線豐富,身上并沒有多余的裝飾物,樸素中展現著動人的華麗。
“快點告訴我,你和葉冰音的關系到底是什么?”她軟悠悠地問道。
“沒什么呀,你應該也看見了。”
蕭安想了想,戲謔道。
“就是很普通卻又很粘人很甜的戀愛關系咯。”
“切,哎……真是有點不甘心呢……”
沈初夏看著蕭安有些認真的神情,兀自嘆了口氣。
“怎么不甘心了?”蕭安看著她那副突然變換的臉色,疑惑問道。
“本來還想著能夠爭一下的,但現在看來,我是沒機會咯。”
她端著酒杯,慵懶地說道。
“哦,原來如此。”蕭安刻意貼近了她。
“難不成,你也想要追我嘛?”
“嗯?”沈初夏的臉色有些泛紅。
“有那么一點吧,不過沒那么強烈。”
“為什么要追我呢?是不是我的品質良好,以及男友力爆表呢?”蕭安調侃道。
“都不是,你別把自己看得太優秀了,蕭安,你應該矜持一點的。”沈初夏認真說道。
“那你看中了我什么?”蕭安疑惑道。
“你很容易被欺負呀!”沈初夏笑著說道。
“什么?我好欺負?”蕭安的面容有些苦澀,“你的腦回路實在是太大了。”
“不僅僅只有這一樣了,確切地說,你很淳樸呀,和你待在一起,我并沒有感到絲毫的壓力。”沈初夏拍了拍他的肩膀。
“還有,你給人帶來的安全感很充足呀。”沈初夏看著他,語氣溫和。
蕭安拍了拍她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