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飛邁著沉重的步子向前走去。
街道的盡頭,透過那密封的精靈墻,他看到了滿身皆黃的大黃鴨倚著墻角坐著,兩條肥短的腿伸展著,旁邊堆著許多小圓筒狀的垃圾桶。
那就是它的住所嗎?
在前面的那堆精靈中,它的身軀是那么巨大,顯得如此格格不入。
大黃鴨只是倚在那里,扁嘴長長,一言不發。圓滾滾的腦袋低垂著,雙手始終捏著小黃鴨玩偶,那是初次見面時小希送給它的禮物。
在那個陽光籠罩喊聲鼎沸的街道,一個溫軟的精靈遞給了它來自光明的手。
或許就是那個玩偶的原因吧,也或許是第一次有生靈不鄙視它吧……
這只浪蕩不羈的鴨從此有了歸所,真是……令人尊敬的執念呢……
“大黃鴨,這里發生什么事情了?”沈飛走過來,低低道。
大黃鴨轉頭看了他一眼。
“精靈第九所昨天晚上死了兩個精靈,一個是她的奶奶,自然死亡。另一個是精靈城主,謀殺而死。”
“她奶奶去世了?”沈飛沉聲問。
“嗯,我是今天的抬棺獸。”大黃鴨轉過頭,“你還要見見她嗎?那里是她的家。”
沈飛順著大黃鴨的目光看去,一個淺灰色的尖頂小木屋,木制門檻缺了一角。嚶嚶哭泣聲順著輕掩的木門傳到喧雜的外面,顯得渺小微弱。
聲音很熟悉。
“不必了,我不知道說什么。”沈飛低下頭。
親人去世了嗎?
小希,我比你好一點……
我的親人還在,只不過我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夠和他們見面。
要堅強一點啊,小希。
“我看到那個人了。”大黃鴨轉頭直視著沈飛,淺黃色的眸子里仿佛隱藏著淡淡的漩渦。
“什么人?”
“兇手。”大黃鴨輕輕道,“黑衣黑發,帶著黑色鴨舌帽,露在長袖外面的蒼白五指靈敏轉動著黑色金屬筆,筆蓋落地之時,帶著曼陀羅花的銀芒刀鋒撕裂了精靈城主的咽喉。接著他把筆蓋撿起來,拿走那本書,冷酷嘴角勾著淺淺的厭世笑容,離去。”
“金屬筆,以筆作為武器?”沈飛握著雙拳,“戰術死筆,能夠無視任何絕對防御的筆刀,代表了死亡的意志,天下六大霸器之一。”
“是它嗎?”
“對。”大黃鴨點點頭,“所以你也應該知道它的主人是誰?”
“行刑官,欺詐榜單之首,高等神秘系,常年潛逃在外的人類罪犯。”沈飛應道。
“這次距離他上次作案,相隔了整整十七年。到目前,行刑官一共犯了三次案。他第一次作案是殺害了中央王城炙手可熱的聯邦元帥雷戰,直接性打破了兇熊荒獸帝國覆滅的命運。”大黃鴨看著自己手中的小黃鴨吊墜。
“應該是二十年前吧,受荒獸種族主義者的挑釁,聯邦和帝國發生了一次罕見的小規模地區動蕩演變為大規模內戰。經過長達一百八十年的和平發展,當時人類已經不是黑暗年代那個可以任由其它部落欺凌的種族了。縱使沒有精靈一族的援助,在號稱山脈之王雷戰元帥的領導下,于隕落山嶺人類重拳出擊,粉碎了荒獸帝國的戰爭洪流。”
沈飛冷靜訴說著一段殘酷的戰爭史實。
“本來那位元帥是兩軍首領,本來‘紅琥珀計劃’絕對能夠一擊粉碎荒獸的巨擎天關卡,然后大軍直壓兇熊皇都,擒拿那頭老狗熊皇帝。一切的敗筆,都出自那個風雪之夜,超等元素系強者,聯邦兩軍之首,被釘死在自己的府邸內。”
“由于沒有合適將領的領導,再加上士氣打壓,人類軍隊遭遇潰敗。于是兩族重新修訂次序盟約,延續舊好。”沈飛嘆了口氣。
“對,暗殺人,行刑官。從那之后,他一直遭受著無論是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