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這一杯還不得裝兩升啤酒?!”
當一個掛滿淡棕色濃郁泡沫的大啤酒杯放在駱云峰面前的時候,他在心里發出了一聲感嘆。
“杯子好大!”舒琳也感慨了一句。
馮旭老爺子把鼻子湊近杯子聞了一下,隨即跟身旁的駱云峰說到“這麥芽味真濃,酒肯定帶勁兒。”
這老頭兒跟別的那些喜歡沒事兒搞二兩二鍋頭的老京城人不一樣,反倒是一輩子都喜歡喝啤酒。好在老頭兒的血糖也不高,所以也不用控制這個喜好。
庫恩端起了陶瓷酒杯說道“在我們德國,啤酒既算是酒也算是飲料。遠道而來的朋友,請先品嘗一下最正宗的修道院啤酒,為了我們今天的相會,干杯!”
駱云峰聽了舒琳的翻譯,也端起了略顯沉重的酒杯。不過他沒著急往嘴邊遞,他要先看看庫恩是怎么個喝法。
見庫恩,漢娜和巴克豪斯都是只喝了一大口,并沒有真的把這一大杯“干”掉,他這才也舉杯喝了一口。
杯口剛湊到嘴邊,先是一股濃濃的大麥芽的香氣鉆進了鼻腔。隨后,一口混著一半泡沫的酒液入了口,一股混合了麥芽和咖啡味道的微苦醇香便在他的口腔里彌漫開來。
還沒等他做出什么反應,身邊的馮老爺子先是發出一聲贊嘆“地道!絕對的地道!這才能叫啤酒!”
“庫恩先生,您這里的啤酒真的是不錯,味道太好了。”駱云峰這一句可不是敷衍的恭維,他也覺得這啤酒真心的好喝。
庫恩聽了舒琳的翻譯,開心的笑著說“駱先生能喜歡就好。這酒是帕尼克修道院的魯格修士親手釀制的,只使用了最傳統的哈拉道酒花,是最純正的修道院黑啤酒。最為難得的是,這批酒是魯格修士在修道院的老酒池露天發酵釀制的,發酵酵母用的也是我們倫山地區的傳統野酵母,更加能夠保持黑啤酒最原始的風味。”
得意的介紹完這杯中之物,庫恩又舉了一下杯“尊敬的客人,如果你們喜歡可以多喝一點,這樣的啤酒出了我們倫山就喝不到了,為了我們的交易能夠順利達成,干杯!”
“啤酒不都是密封發酵的嗎?怎么還有露天發酵的?”馮旭聽了舒琳的翻譯,覺得有點不理解。老頭兒喝了半輩子啤酒,還是頭一次聽說啤酒還有露天發酵的。
“駱小子,你問問他,咱能不能去釀酒的修道院參觀參觀啊?咱也開開眼,回去也好跟謝元禮那個老家伙侃一侃。”
當舒琳把馮旭老爺子的要求提出來的時候,庫恩連連點頭應到“沒有問題。帕尼克修道院就在后山里面,從建立的時候起就一直是由我們家族資助的,客人這個小小的要求是絕對可以滿足的。”
“那咱們明天早上先去把剩下的東西看一遍,然后就去山里面的修道院看看去,等到回來再跟他們談價錢,這樣正合我的心意。”駱云峰小聲對舒琳說。
舒琳把駱云峰的意思跟庫恩表達了一下,后者沒有任何猶豫就同意了。
這時餐廳的木門被推開,兩個年輕女孩進來上菜了。
今晚的菜肴對于平日里習慣比較簡樸的德國人來說,是相當的豐盛了!啤酒燴鹿筋配牛肝菌和倫山傳統做法的烤小鹿里脊,哈爾茨奶酪配烤白松茸,毛爾肉餡包,酸黃瓜斑鱒魚片,菊苣核桃仁沙拉,還有一份煮的濃稠的豆子番茄土豆湯,把大餐桌的中間都擺滿了。
之前進來送啤酒的那個小伙子,站在餐桌前,用一把非常鋒利的窄刃廚刀,將擺在一塊方木板上,外表烤的微焦的大塊鹿里脊給切開,露出了里面紫紅色的嫩肉。他把肉排又切成拇指粗細的肉條,之后把切好的肉條,一一分到眾人的盤子里。
“駱先生,這頭一歲的小鹿是我昨天下午在山里的小湖邊打到的。它可能是知道,我正在發愁用什么來招待遠方的客人,所以才來到我的眼前的。您可以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