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如此，他還是靠著口型，把文若雅的話辨認了一個大概。

母子的感情？

他和文若雅之間，真的有這種情分可言嗎？

“我才不要相信你。”小安癟著嘴，用力搖頭，“你是個壞人！”

“可是小安，我是你的媽媽啊。”文若雅急得抓心撓肝，對小安又是威逼，又是利誘，“幼兒園老師有沒有告訴過你，世上只有媽媽好？”

小安一本正經地糾正文若雅：“我還沒有上幼兒園。”

“你……”文若雅噎了噎，“其他人呢？其他人告訴過你，也是一樣的！”

小安躊躇了下，低頭不語。

這個道理，的確是有人告訴過他，沒錯。

可是……

他的確，是一點也不愿意把文若雅讓進蘇家的。

“小安，媽媽馬上就要走了。”文若雅一咬牙，用力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頓時痛得掉下淚來。她聲淚俱下地看著小安，“媽媽只有這一個愿望，就是想在臨走之前，能夠好好看看你。難道你連這樣一個小小的愿望，都不愿意滿足我嗎？”

小安躊躇了。

從小到大的教育告訴他，這個時候，似乎不應該拒絕文若雅。

“媽媽只看你一眼就好。”眼看著小安的態度有所松動，文若雅連忙趁熱打鐵，“你放心，媽媽不會讓你為難的。”

“那……好吧。”

小安最終還是沒能過得了良心這一關，起身去打開了窗戶的防盜鎖。

窗戶開了。

文若雅和小安之間，再也沒有了阻礙。

文若雅松了口氣，一把抱住小安，扭頭就跑！

小安愣了下，反應過來，就要呼救：“救——”

文若雅生怕小安的聲音引來保安，連忙用手堵住小安的嘴。

小安又怕又急，情急之下，大口沖著文若雅手上咬去！

“啊！”

文若雅壓抑地痛呼一聲，強忍著痛，把小安帶到小區旁邊的一輛純黑色小轎車里。

慕容離早就在車子上頭等著。看見文若雅手上的血印，他冷笑了下：“想不到，還是條會咬人的小惡犬。”

“我不是狗。”小安眼眶里含著一包淚水，瞪著文若雅，“你騙我。”

“我……”在小安譴責的眼神底下，文若雅居然有些氣短。她用力別過頭去，“我是你媽！你跟我待在一起， 天經地義！”

“你不是我媽媽！”小安回瞪著她，“千夜才是我媽媽。你只是一個阿姨，一個路人甲而已！我才不要認你！”

“你說什么！”

文若雅頓時氣急，用受傷的那只手，狠狠往小安臉上抽了過去。

啪！

清脆響亮的耳光聲。

小安被抽得整個人倒在車座上。

回過神，他憋不住委屈，扯著嗓子哇哇大哭起來。

慕容離唯恐這聲音引來保安，狠狠瞪了文若雅一眼：“快走，你還在等什么。”

文若雅連忙上了車。

車子一路，往郊外的方向開了過去。

車上，小安一直哭叫個不停。

文若雅心浮氣躁，索性又狠狠給了小安幾個耳光。

小安被打得暈頭漲腦的，不得已，只能停下了哭叫。

慕容離一路把車往山里開，很快，便開到了一處山頂。

文若雅看著慕容離的動作，若有所覺，問他：“你來這里干什么？”

“你說呢？”

慕容離不耐煩地反問一句，徑直下了車。

留下文若雅一個人坐在車里，臉色變化片刻，咬牙一起下了車。

她說，她能說什么？

事情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她就只能選擇繼續跟著慕容離，一條路走到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