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一段話來的時候,她內心是觸動的。
仔細想來,自己與江凱在過去二十多年生命中的交集看似如影隨形。
其實只不過僅有那么幾個片斷而已,那個被罰站在教室外面,仍舊倔強不愿與她同桌的片斷。
那個無意間叫她臭八怪的片斷。
中學的那些年,在校園里偶遇的片斷。
兩個人說的話加起來都沒有這一個晚上多,他在她的世界里,真的有那么罪無可赦嗎?
不,他只是自己的假想敵,如果沒有江凱,或許還有李凱,趙凱,徐凱……
其實一切都只不過是自己的心結,如果自己活得自信一些,豁達一些,生活會不會是另外一個樣子?
可惜,現在說什么都遲了。
長長的環(huán)海公路上,一輛車急馳而來,前大燈在道路上打出兩道朦朧的光束。
然后戛然停在路邊,從車上下來一男一女兩個身影,朝著斷橋奔過來。
她回過頭來,對著江凱咧嘴笑了笑,海風吹得她一張臉在夜色下煞白,無比的凄美。
“我走了,你隨意。”
當她縱身跳下去的時候,江凱只來得及抓住她的一片衣角。
夏天的T恤,布料輕薄,海浪拍打著崖壁的聲音并沒有掩蓋住布料被撕裂的聲響。
刺啦的一聲,清晰可聞。
跟著來的兩個人也只來得及一左一右地抓住江凱的褲腿,然而,江凱的手中卻只剩下一片布料。
夏婷婷,正如她所說,24年的生命終結在這一個晚上。她掉下去的時候,大海連一個水花都沒有漾一下。
其實,不管是誰,你的死在別人的生命里真的激不起多大的浪花。
所以,這個世界上,在乎你的只有你自己。
鳳凰路貓耳酒店,方婉瑩還活著,夏婷婷并沒有要她去死,酒店入住信息是以方婉瑩身份登記的,警方找到她也沒有費多大的工夫。
醫(yī)生在她的胃里發(fā)現了一些三唑侖的成分,劑量并沒有達到要了她命的程度。
魔鬼灣的斷橋上,蘇牧,羅喬,江凱三個人怔怔地看著腳下的翻滾的海浪,夏婷婷年青的生命消逝就在瞬息之間。
江凱半倚在橋頭,神情頹廢:“我真的沒有半點歧視她的意思,她為什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