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宗內宗,一處景色秀麗,靈氣充沛的仙山上。
“任師兄,那白易前幾日便來了內宗,不僅仗著自己有幾分修為張揚跋扈,更是揚言,說任師兄不過如此,根本配不上天驕榜第九的位置。”一個身穿內宗弟子服飾,面色枯黃的青年道。
旁邊,一個留著兩撇山羊胡的男子也是憤然道“孫奇師弟說的不錯,我也聽聞此子很是囂張,似乎是上面有人,連番拜訪了九地長老。事后,厚土臺的陶長老大發雷霆”
二人看著面前一襲白衣,身材頎長,面如冠玉的俊美青年,口中不停。
說的,盡是白易的壞話。
道宗正常流程,外宗收徒大典入宗。
進入外宗,刻苦修行,外出磨礪,待到修為大道筑基大圓滿,杰出者可直接進入內宗,于內宗結丹,差了一籌之人則自行尋找機緣結丹,方可進入內宗。
但無論是哪一種方式,踏入內宗后,都需進行考校。
主持考校者一般是九地長老,偶爾也會有資歷高的師兄師姐主持。
無論怎樣,這一套流程是不會變的。
但他們打聽了,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白易,就是個不講規矩的。
憑借外宗執事的面子拜入道宗,而后莫名其妙地避開考校,進入內宗,這如何能讓他們信服。
孫奇與潘平本不服氣,卻也沒有這般嫉妒,問題在于,曾與二人結下仇怨的幾人見到白易入內宗,早早地便貼了上去混了個眼熟,并且仗著白易之名處處打壓他們。
白易于外宗連戰黎青與雪無痕揚名,被天機宗列為金丹天驕榜第一,名頭還是好使的。
短短幾日時間,孫奇和潘平便發現,一些原本交好的道友,竟是可以地與他們保持了距離。就連每月發放的丹藥和靈石都少了一半。
他們自是惱怒不已,二人商議之下,便一齊來到了這里。
他們惹不起,卻不代表別人也惹不起。
例如,這位任千愁師兄。
不僅本身實力足夠強硬,名列金丹天驕榜第八,更是萬木林常宣長老的親傳弟子,在內宗地位頗高。
盡管與他們并無過多交集,但事已至此,也只得用一用這驅虎吞狼之法了。
二人對視一眼,都是看到了彼此眼中那一道精芒。
“呼。”
忽然之間,任千愁輕輕吐出一口氣。
孫奇與潘平頓時神情一凜。
“孫奇,你修煉黃沙經,每日出入厚土臺,這白易再如何囂張,與你何干?”
任千愁輕笑一聲,站在仙山之巔,白衣飄飄,開口道。
那面色枯黃的青年聞言,面色微微一變,沒想到自己的這點小把戲這么快便被識破。
“任師兄,我”
“不必解釋。”
任千愁笑了笑,眉宇間有著一縷化不開的憂色,宛如晴空中不散的云彩。
“白易之事我也有所耳聞,陶長老發怒,是因外宗四地長老以不光彩的手段進入內宗,將他好友花文耀長老排擠到了外宗。”
“如果任某沒有猜錯,你這一次來這里的目的,并不單純。”
聽到這里,孫奇面色幾度變幻,內心嘆息。
任師兄既然已經知道了前因后果,甚至連細節都清楚,那么他們借刀殺人之計,便是一個笑話了。
也是,那白易再怎么說,也是天驕榜排名第一的天驕,再怎么沒腦子,也不會剛剛進入內宗便得罪任千愁。
他們這點小算計,太可笑了。
孫奇看了一眼潘平,發現他的神色也是黯然,不由得搖頭苦笑。
“所以,你這一次,是代表陶長老前來,可對?”
任千愁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柄折扇,輕輕搖動時,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仿佛天下之事,盡在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