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感嘆,似是嘲笑,趙漢澤不再多言,袖袍一甩,天地間轟然一震,方圓千里,無盡靈氣倒卷而來。
萬道陣中,天空中那道銘刻著復雜花紋的光幕緩緩降落,與大地上的光幕逐漸融為一體,迸射出刺目的光芒。
緊接著,虛空中,無盡陣紋龍飛鳳舞,猶如風暴降臨。
在場的內宗弟子面色凝重,感到一股壓力沉在心頭。
以往萬道陣開啟,他們可不曾有過這般壓力。
看著面前那風暴之景,白易青衣隨風飄動,雙目中露出期待。
讓我看看,你這萬道陣,究竟是不是徒有虛名吧!
在眾人的注視下,他輕輕邁步,面前分明空無一物,他卻像是走上了階梯一般,一步步走入了陣法之中。
這一幕,旁人只覺得稀松平常,魏岳與九陽尊者卻是眼睛一亮。
在場眾人,唯有他們看出,這并非是運轉法力的結果,而是對于肉身之力的細微掌控。
白易每走出一步,便有一股微弱的勁力與氣血在腳下炸開,托著他的身體向上。
這是一個極為精細且復雜的過程,白易能像這般輕描淡寫,足以證明他在肉身之道上,已是小有成就。
就在白易踏入陣法的一刻,萬道陣有靈,周圍風暴盡數(shù)收斂,無盡陣紋宛如銅墻鐵壁,將其中一切遮掩起來。
趙漢澤輕笑道“諸位莫慌,這是萬道陣開了全力,陣法之威內斂的結果。”
說著,他隨手抓來一片白云,手掌輕輕一抹,一道畫面便自中顯現(xiàn)出來。
“此次闖陣,短則十幾日,長則數(shù)月,若有想要觀摩者,自可來看?!?
“老趙,你特娘的良心被狗吃了?”周北斗眼神中帶著一絲怒意,說道“為何要開全力?!?
正如此前吳雪劍對白易所說,萬道陣本意只是試煉,正常情況下,趙漢澤作為長老,會壓制部分陣法之力,使得每一陣的難度弱上一些,尤其是那第八陣,會成為煉嬰初期巔峰,而非煉嬰中期。
這無疑是拉低了陣法的上限。
但趙漢澤方才,卻并沒有這么做。
他笑容不變,道“這位小友說要破陣,若是被他這么輕易就破了去,趙某豈非被人落了面子?更何況”
他雙目一凝,目中有著些玩味與諷刺“他是你周北斗的徒弟,那么前些時候你的一些小失禮,為你還上也是情理之中?!?
“狗東西!”周北斗雙目噴火,揮手間,星辰劍陣幻化而出。
他雖然滾刀肉,但做事有自己的原則,我惹的事,你沖我來,遷怒我徒弟,就是不行。
常宣呵呵一笑,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在了趙漢澤身邊,道“怎么,周長老還想動手?”
“我道宗規(guī)矩上,可沒有寫闖萬道陣,必須壓制陣法之力的吧?還是說,周長老也知自己徒弟斤兩不夠?”
柳白冷笑道“看來那日拜訪萬木林,并沒有給常長老留下足夠深刻的回憶啊。”
“夠了!”應神霄低喝一聲。
“常宣,身為長老,刻意挑起事端,引發(fā)內宗動亂,僅憑這一點,本宗便可判你禍亂道宗之罪!”
“周北斗,本宗讓你進入內宗,不是讓你來耀武揚威的!你也老大不小了,遲遲無法煉嬰,不羞愧么!”
“你那弟子可是幾乎將整個血魔教連根拔起!”
應神霄面色嚴厲,聲音如同洪鐘大呂,響徹在天地之間。
他也是有脾氣的。
“什什么?”周北斗面容呆滯,忍不住摳了摳耳朵,問道“你說,血魔教被白易連根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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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神霄心中一愣,旋即反應過來,太清境中發(fā)生的一切,道宗中除了他,目前僅有三位太上和九陽尊者知曉,并未外傳。
實際上,就連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