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要現在開始?”
房間中,花文耀和白易盤膝坐在床榻之上。
也好在此處是整個客棧最豪華的房間,床足夠大,兩人才能夠完成這樣的動作。
聽到花文耀這么說,白易笑道“怎么,花長老還有事?”
花文耀搖了搖頭,道“并非是我,而是你?!?
“臨摹血咒并非易事,你與那唐皇有舊,就這么不辭而別”
白易笑著打斷道“花長老還是莫要操心了。那唐皇年紀大了,我與他沒什么共同語言的。你我還是速速臨摹了咒文,回宗復命吧。”
聞言,花文耀也不再堅持。
二人各自伸出手掌相抵。
“花長老,我開始了?!卑滓纵p聲道了一句,而后送出法力,花文耀體內鎮壓血咒的力量緩緩消散。
幾乎是同一時間,花文耀悶哼一聲,渾身血液開始了暴動,宛如一頭瘋狂的野獸,要沖破皮膚的束縛四散而去。
白易及時送出法力,護住其丹田和心脈,同時將血道道韻凝在花文耀皮膚之上,防止血咒造成更大的破壞。
做完這些后,他深吸口氣,看向面前的中年人,眼中陡然浮現出一道道復雜的血色咒文。
這些血咒仿佛跗骨之蛆般,牢牢地依附在花文耀的血肉、骨骼之中,并且還在不斷地蠕動。
“竟然還在逐漸變強。”白易頗有些驚異。
他以心念為筆,以神識為墨,在識海中慢慢勾勒出形狀。
這是一個精細且復雜的過程,每一筆的粗細、長短都需要進行嚴格的控制。
只有每一筆落下,能從中感應到相似的味道,白易才會繼續下去。
否則,便代表他失敗了。
這種近乎直覺的感應,其實就是他對道的敏銳。
當時的魔七為了一鼓作氣將花文耀滅殺,凝聚的血咒是完整的,足足十幾道血色咒文,每一道都復雜無比。
花文耀修煉金行之道,但他終究不是真正的鐵人,引發血咒的痛苦實在難以忍受。
所以每過五日,二人都會停下,給他留下一段喘息的時間。
而擁有對道的敏銳直覺,白易臨摹血咒的進度也十分順利。
一個月匆匆過去,他已經將進度推到了七成。
這期間,他們二人的活動自是瞞不過唐皇。
不過這位大唐之主也知他們在進行一些重要的修煉,沒有去打擾。
在從感悟中回過神來之后,唐皇重振旗鼓,不僅下令開放國庫賑濟災民,推動各地重建,還翻出近十年的記錄與案卷,帶頭徹查冤假錯案,還公道于人間。
頗有些勵精圖治的感覺。
他的這番舉動,很快便收到了效果。
大唐上方那張鬼臉,每天都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淡。
這是民怨,唐皇將它當做了懸在自己頭上的一把刀,時刻提醒自己。
這件事,很快被江湖人士傳揚出去,有人將其寫做故事,在酒樓、客棧拍板說書,成為一段佳話。
至于其他人。
妖亂平息后,長安重建,原本在這里扎根的洞天福地大多都派出了新的長老、執事前來坐鎮。
重創的衛長風被接回了黑澤洞天修養。
秦太一恢復少許后,被調回太玄洞天,賜予了更多的修煉資源。
經此一役,這二人也進入了黑澤洞天與太玄洞天洞主的眼中,將來前途一片光明。
臨走之時,秦太一對著重返長安的虎玉童吐了一道口水,表情極為不屑。
虎玉童面色潮紅,有怒意也有無奈。
他并非不想留在長安,只是千秋洞天給他下了命令,他必須遵從。
好在衛長風和秦太一都是離去,剩下的人他修為最高,旁人也不敢亂嚼舌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