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跟藥先生說話呢!你這個憨包,為師平時就是這么教你的嗎!”漢子的頭被砸了一下,聽那清脆的聲音,砸他的似乎是一個酒葫蘆。
漢子身后,老乞丐與白澤不知何時來到,那一臉木訥的漢子站起身,默默地站在師傅身旁。
老乞丐一臉怒其不爭的看著自己的這個弟子“平庸啊,不是為師說你,整天板著個臉干嘛呢,能不能學學你那小師弟,臉上多些笑模樣,這樣為師也能開心點不是?”
見那漢子依舊面無表情,老乞丐也是氣的直擺手。倒是那俊秀的不像話的白澤看著那老者,抱拳微笑道“見過丹祖大人。”
那瘦的似乎只剩皮包骨的光影老者笑著回應道“白城主客氣了。”
“行了行了,整天你好我好的干嘛啊,這么大年紀了,不累嗎。”被稱為丹祖的光影老者無奈的看著這個年紀越大,脾氣也就越怪的老乞丐,輕聲道“不負所托。”
老乞丐瞥了眼那散發著肅殺之氣的七尺長刀,點了點頭,沒有言語。
丹祖已經許多年未曾見過老乞丐這般喪氣的模樣了,自己也是嘆了口氣道“一切為了大道!”
老乞丐破天荒的沒有出言反駁,只是默默地喝著葫蘆里的烈酒“我這輩子已經對不起太多的人了,也不差這娃娃一個了。”
作為天下為數幾個從那場浩劫中僥幸活下來的老家伙,丹祖和白澤都一樣是沉默不語。這么多年來,他們心里的傷痛與悲哀早就已經被壘成了一座堅固的城池,一言一語都不能與他人訴說。
這座城池,只會越壘越高,直到有一天等它自己崩塌,成為這時間長河中的一粒粒散沙。
白澤看了一眼那七尺長刀,低聲道“萬萬年的籌劃與等待,才湊齊了那十三件本命物。不過,真的不與那少年說一說嗎?”
老乞丐搖了搖頭“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屁孩,說了又能有何用。”
白澤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丹祖有些憐憫的看了看這盤‘棋具’的掌盤者,當年以大毅力持黑子先行的老乞丐,早就已經布下了先手,北境一百零八國、西方地葬山、儒家浩然書院、萬妖之城白帝城、道門旁的永生之海、長城外的臨淵宗、幽冥鬼域
幸虧他身邊還有著一個白澤這般的幫手幫襯著,不然這萬萬年的日子,真不知道這個整日游戲人間的老家伙是怎么熬過來的。
丹祖也是贊同老乞丐的說法,莫說是那孩子,就算是自己,若真的成為了這局棋的勝負手,終有一日要面臨著那種局面,恐怕在路上,自己就已經承受不了了吧。
這世上,傷人心者多遭記恨,卻沒有多少人知道,傷人心者心更傷。
老乞丐默默地喝完了酒葫蘆里的酒,輕聲道“照顧好我徒弟,讓他多留一些美好的記憶。在那末日來臨之前”
丹祖點了點頭,身旁只剩下了那個一直站著的年輕劍修。
劍修默默不語,只是看著眼前這位問道境的絕世強者,正在一日一日的與他當年親手所煉化的丹藥融為一體!
要么一步登天,要么徒做嫁衣。
那劍修不知為何,總覺得這位丹道的執牛耳者,似乎早就做好了后者的準備。
丹祖沒有理會身旁的年輕劍修,喃喃道“萬年大計終于是開啟了,那孩子,也該按著計劃的路走下去了”
萬里外,白澤與老乞丐并肩走在一處山路上,剛剛元神出竅的歸途,老乞丐把他的計劃第一次完完整整的說給了白澤聽。這位萬妖之祖也是罕見的面露驚色,論布局,他自認十個老乞丐都未必強的過自己,但若是論這搏命的勁,他是遠遠不及眼前這位游戲人間的老乞丐的。
布局之人,算計天下萬物都不算一等,敢算計自己,那才是真的容易完美無缺。
白澤沉吟了片刻,輕聲道“三處竅穴的本命物覺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