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變成了那一副游學書生的模樣,滿臉都是淚水,就那么緊張的盯著那道溫婉的身影。
那女子自知時間不多,于是便輕聲道“純粹武夫的金身境,向上還有兩重境界,答應娘親,除非到了不能磨煉的地步,否則不要輕易離開這鍛體境。”
孟游點了點頭,他的娘親無論說什么,他都會義無反顧的答應下來。
“再者,你如今已經入了煉靈境,但是那自靈七劫如今還不是你能應付的,答應娘親,不要再輕易的嘗試了,娘親留下的這道靈影也只能祝你一次,下一次,娘親就真的沒有辦法幫助你了?!?
孟游撇著嘴,用力的點了點頭。
女子溫柔的摸了摸孟游的臉頰,溫柔的道“七情六欲、人心對錯,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一桿秤,是娘親與你爹沒有抗下這些責任,這才讓你遭受了如此多的苦難。不過娘親始終相信,我兒必定不會被壓彎了脊梁,所以娘對你很放心?!?
孟游拉著娘親的手,十三年后第一次像個孩子一樣,躺在娘親的腿上,安靜的睡了過去。
女子輕輕的撫摸著孟游的腦袋,就像是小時候一樣,在孟游的耳邊輕輕的訴說著一些事情。
直到感覺眼前有一陣刺眼的光芒出現,孟游才痛苦的微微睜開了眼,可此時已經明月高懸,哪里會有什么刺眼的光芒。
孟游迷糊了好一陣,才悵然若失的接受了這個現實。
他依舊躺在船板上,頭下柔軟異常,孟游呆呆的看了看那個淡然瞧著自己躺在她雙腿上的圓臉姑娘,猛然的坐起了身,一時之間竟是不知該如何與她解釋。
倒是那圓臉少女沒有那般的惱羞,反而是異常平靜的起身,走到了圍欄邊,看著月入江河,沒有任何的言語。
而一旁,小抖抖和那個宛如重病的小黑孩已經躺在了船艙內沉睡著,而那滿臉口水的書生李靖頭靠著床鋪,守著兩個孩子呼呼大睡。
孟游呆呆的靠在了剛剛的圍欄邊,臉色平靜的抱緊了雙膝,頭輕輕的倚在圍欄上,似乎還在回憶著那已經失去了十三年的溫暖。
娘親剛剛的言語,他一點都沒有忘記,被他銘記在骨子上。
陰陽家的鄒子嗎?
孟游不知那位船老大究竟是不是被娘親仔細叮囑的那位‘算盡天下事’的陰陽家執牛耳者,但是那莫名其妙的問心煉靈之事,一定與他有著莫大的關系。
孟游摸了摸胸口,那個平日里聒噪不安的小烏龜已經有了半旬的光景沒有清醒過了,不過按著娘親的言語,這不過是小烏龜的記憶覺醒的一個過程罷了。
一路上,明面上的兇險不會太多,但是背地里更為兇險的陷阱與陰謀絕對很數不勝數。
自始至終,娘親都沒有提及過一句關于十三年前那場血夜的只言片語,孟游知曉是娘親不想讓自己整日活在仇恨的折磨中,可是他真的能如此嗎?
不能啊,無論付出什么代價,他都不愿、也不能放下這份滔天大恨!
孟游抬著頭,孤獨的像是一個孩子。
而趴在圍欄上遠眺的杜若初,伸手摸了摸身后那條越來越粗的紅線,也是無奈的嘆了口氣。
當那個男人滿臉淚水的躺在自己雙腿上的時候,那位從來與異性都保持著距離的扶乩宗圣女罕見的沒有推開他,聽著他的夢中囈語,本該道心無垢的圣女也是破天荒的出現了一抹心疼的感覺。
這是之前從未有過的感覺。
也不知是他的那一聲聲含糊不清的‘娘親’,還是因為他流出的淚水。這位冰清玉潔的扶乩宗圣女就那么淡淡的陪著他,直到月色高懸。
清風拂面,那圓臉少女就那么定定的站在原地,感受著身后延伸出來的紅線,卻突然莫名有些煩躁。
按著路程,他們在這艘渡船上應該還需要五日才能到達扶余國的西方邊境,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