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得好,東南多丘陵,十里不同音。
裕民村位于北武國東南,距離那傳說中的國都朝歌之間也不過隔了兩道三府而已,屬于東海道臨川府衙的管轄之內。村內不過百余戶人家,一棟棟簡陋的黃泥房子就那么直挺挺的建在山腰之上,背后是山,面對還是山。除了那一條穿村而過的潺潺細流之外,零零散散的村落里便是只有那清脆的孩提之聲才讓人覺得有些生氣。
因為北武國東南與南楚、古山接壤,裕民村的村民平日里上山采藥打獵,只要是進入到那在丘陵之中‘高人一頭’的連綿山脈之中,翻過山頭向南便是入了南楚的國境;向西偏移一點便是入了古山國的境內。所以三國邊境的村民總是會在大山之中偶遇,百姓多半如此,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尤其是在這消息閉塞的山村之中,更沒有人會多想什么國仇家恨之類的場面話,能吃飽喝足便是已經(jīng)心滿意足了。
裕民村的村東頭不知道何時多出了一間由山上青竹所建的簡陋房屋,房屋之前常有一只肥肥胖胖、不愛搭理人的小黑驢在悠閑的吃草。時不時還會有貪玩膽大的孩童看見一個整天笑哈哈的老酒鬼躺在搖椅之上,一個白白嫩嫩的要比村中所有女子都好看的少年蹲在一旁的火堆旁邊烤著地瓜,那少年常常鼻青臉腫的沖著那些流著鼻涕的光腚娃娃做鬼臉,嚇得那群娃娃頓時做鳥散狀,嘰嘰喳喳的跑回家里了。
這一對不知從何而來的外來戶倒也會辦事,那老乞丐得閑的時候便是會拿著從山中采出的竹筍與一些獵物去跟村民換些酒水,那個長得好看的少年則是不厭其煩的幫那些光腚娃娃劈竹做笛子,教他們吹一些簡單的曲子,久而久之,村里人倒也習慣了這一老一少的存在。
只是有時這家里就只有一頭黑驢看家護院,這一老一少卻總是有事沒事的往山林子中跑去。這座連綿了幾十里的山脈之中,一般的老獵人也只是敢走出十幾里的山路,去打一些野鹿、獐子之類的小物件,倒也不是說他們本事不行,實在是他們家家戶戶世代在此居住,關于這黃風嶺之上鬧鬼的傳言可是付出過血淋淋的教訓的。
而在這最資深的獵戶都是不敢踏入的范圍之內,老乞丐正懶洋洋的靠在一根離地數(shù)丈的枝椏上面,喝著跟村民換來的高度桂花酒,看著那森林之中正在與一只猛虎周旋的孟游,笑著點了點頭。
與老乞丐的悠閑不同,在下方的孟游臉上極度的專注,看著眼前這個體型比一般猛虎都大了一圈的大家伙,一個不慎可就不是之前那種小傷小痛了啊。
來到此地已經(jīng)一個月了,孟游臉上的胭脂氣明顯的淡了許多,整日在山林中與各種各樣的妖獸拼命搏殺,仿佛回到了當初在南方上刀頭舔血的日子一般。
原本按著孟游本事,在這山林間討生活完全就是小兒科一般,在剛開始僅僅用一把匕首便是將一只橫沖直撞的野豬給輕松解決了之后,老乞丐便是不讓他帶任何的武器,單憑那一雙肉掌來捶打體內還沒靈活運用的天地靈氣。
剛開始之時自然是有些不適應,雖說能憑借著經(jīng)驗避開那些妖獸的攻擊,但是想要傷了他們也是千難萬難。每每到了體力不支的時候,老乞丐便會出手將孟游帶回去。
可是不知道老乞丐從山上隨手摘下來的花花草草究竟為何物,只要在泡澡的時候灑下一些奇怪的粉末,第二天孟游便是又會生龍活虎的爬起來,痛并快樂著的去跟山里的一個個妖獸肉搏。
與那碧晶虎周旋了半天,那猛虎也是被眼前這個總是能靈活的躲開自己攻擊的獵物沒有了耐心,一聲憤怒的吼聲響徹了山林,后腿在地上刨起了漫天的塵土,奮力一躍,便是直奔孟游而去。
孟游見那撲過來的猛虎,面不紅氣不喘的向左踏出了一步,又向后輕挪了半步,那步伐之間流暢至極,就像是早就計算好了一般,堪堪的躲過了那帶起了勁風的奮力一撲